窦太后皱眉,反过来劝窦武:“正是因为年纪小,没人教,他才只能靠我们。”

太后的话语,像一缕羽毛,轻飘飘扫过窦武的心头,他眉头一跳,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竟当真沉思起了其中可能。

“父亲不如派人去打听一下刘宏的背景,看看他是不是当真无依无靠,若真如此,岂不是上天赐给父亲做三朝元老,权倾朝野的机会?”窦太后一心想要个年纪小的儿子来孝顺自己,而不是年龄与她差不了多少的“儿子”,再带上“儿媳妇”来隔应她,将她独自一人荣养在宫内不闻不问,那与曾经的苦日子又有什么区别?

反之,有小儿认她为母,还不得对她感激涕零,日日请安拜见母后,不懂政务的时候还会请求太后垂帘听政。

窦太后孤傲道:“拿捏住一个小儿,可比为成年帝王效忠更能为家族带来荣耀,日后还能让他娶我窦家女,连出两朝皇后,再诞下有我窦家血脉的继承人,我们家族可就真正成了皇亲国戚了!”

来自窦太后的蛊惑,令窦武大脑懵了一瞬,他被太后形容的大好光景所吸引,产生了片刻失神。

刘宏何止无依无靠,他家中仆从散尽,只剩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叔伯都死了干净!

原先最劣势的出身问题,竟成了刘宏能够胜出的关键。

“父亲以为,哀家说的如何?”窦太后身居后宫,身边除了宦官就是宫女,若后宫中“有心人”出手,想要将一个本就不太聪明,又锱铢必较的女人洗脑,那太容易了。

窦武心绪复杂:“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他的心绪如潮水般翻涌起伏,手心湿热一片,坐了片刻就匆匆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