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目光带上了几分怜惜,视线落在兄弟那不太好使的小脑袋瓜上,缓缓摇了摇头。
有了袁术的配合,段颍所要求的全员参与也就达到了目标,种植粮食需要注意什么,怎么能够让涨势好,其中记载实在太少太少了,曹瞒自告奋勇,对众人道:“我对于藏书阁比较熟悉,就由我来去寻找先人记载的资料。”
袁绍道:“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藏书阁那么大,还是多一些人去比较好。”
一个小队的十个人,袁绍全都熟悉,而曹瞒至今只认识其中的五位,因此,当袁绍分配任务的时候,大家都自发地点头应下了。
袁绍不负众望,分配均匀,也并未因为袁术是他的弟弟就让他少做事。
“我们五个人负责出太学,到城郊去询问农人种地的事宜,吉利你们就到藏书阁去寻找典籍记载,这些事情,最好在这几天就完成,段子说现在正是春耕的好日子,可不能错过了。”
曹瞒连连点头,平日里除了上课以外,就是泡在藏书阁里翻找竹简,他不仅自己翻找,还会拉来学长们,询问他们有没有关于农耕书籍的印象。
为了早点搞明白种植粮草的法子,曹瞒的书箱里总是堆满了厚厚的竹简,上其他课的时候,也会抽出空来翻阅这些竹简。
为二年级学子们授课辞赋课程的先生姓徐,人称大徐,此外,还有一位先生与他同姓,教导学子们四书五经的释疑。
这些内容,早就是他们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背够的内容,现在再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讲,一点意思都没有。
释疑本该是进行衍生,举一反三,并且教导学生们人生哲理,让他们感悟到随着年纪增大以后,对于圣人之言的更多感悟,只可惜,大小徐两位先生授课方式如出一辙,都喜欢照本宣科,让学生们反复背诵,还说什么“当你将圣人之间朗读背诵上百遍,自然就会知道他们的意思了”。
大小徐如同和尚念经一样的授课方式并不讨喜,先生们授课马虎,学生们也就不乐意去听。
能考来大学里的,不是身世背景厉害的官家豪门子弟,就是各地方的顶尖人才,谁稀罕去听先生们满口之乎者也?
像袁术这样爱玩的学子,上课的时候就带上了自己的小玩意,稀稀疏疏地做小动作,其余学子,也是各显神通,都不愿意在这样的课程之中浪费时间。
曹瞒正是利用了这些课程的时间,整日钻研于典籍,他认真低头的模样,像极了用心学习的好学子,与其他学子的态度完全不同。
小徐子扫视了一圈,心里有些火气,学子们不爱听他授课,还有比这更让先生生气的事吗?先生又怎么可能做错事呢!错的必定是这群不爱学习的学生!
课堂之中,总要有些互动,小徐子每次提问起学生,他们都回答不上来,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刚才说到哪里,可不让他更加义愤填膺,直言:“你们这群纨绔子弟若是日后做了官,那是大汉未来的灾难!”
他又点了曹瞒的名字:“曹吉利,刚才就你一直用心在读书,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曹瞒一听有人在叫他,条件反射抬起头来,蹭地站了起来,膝盖上的竹简撒了一地,桌上还摊着没有翻动过的圣人之言。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来,小徐子气地吹胡子瞪眼,捡起地上的竹简,一看竟是与上课知识毫不相干的“野志”、“杂记”,当即将竹简用力摔打在地上,跳脚斥骂:“孺子不可教也!”
小徐子脾气一上来,甩袖离去,留下上了一半的课堂,学子们鸦雀无声,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
曹瞒挠了挠头,发现大家都和他一样在干别的事,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就是回答不上徐子的问题,在场有这么多人没回答出来罚站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可是你上课堂的时候看杂记被发现了,还气走了徐子,”袁术说道。
曹瞒不以为然,指着袁术面前的蛐蛐儿盘:“难道不是你更加光明正大在气徐子吗?”
他又一指别人:“你们不也在做别的事情吗?这还要怪我,大家不都一样。”
学子们纷纷点头:“所以,接下去该怎么办?”
袁绍道:“那就先自己看竹简吧,还未到下课的时辰,我们现在若是出去,回影响到别的学生。”
曹瞒气走了徐子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大学总长荀绲的耳边,他揉了揉眉心,软言安抚起了情绪激动的徐子,对徐子道:“曹吉利这学生,聪慧伶俐,有几分小聪明,骨子里还有些叛逆,早在当初为陛下授课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徐子莫要往心里去,这事我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