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学子,本就有错。”荀绲道:“我起先,也有些恼了他。”他觉得,桥玄所说的笑里藏刀之辈说得可能就是他了,看看他,虽然恼了人,仍能和沐春风地笑着开解,顾全大局。

荀绲叹道:“要说真,桥子才是真的那一个啊!”

这世上又有谁能与桥玄一样,活得自在,活得随心?即便是入了官场这泥潭,他说服劳役就服劳役,说要坐牢就要坐牢,压根不怕死。

这也是荀绲等其他教员受桥玄影响,被他所吸引的原因。桥玄就像是一阵风、一团火、一座高山、一片浮萍。他不漂泊无依,他漂泊,因为他孑然一身,内心强大!

“快别夸奖我了,”桥玄道:“若徐子并非污蔑,而是当真觉得曹吉利坏了班中风气呢?你不能因为曹吉利是你教导过的学生,就忽略了他的身份。”

什么身份,帝王伴读的身份!

荀绲沉默片刻,对桥玄道:“曹吉利是好孩子。”

“我知道他现在是好孩子,可以后呢?”桥玄反问道:“虽揣测圣意不该,陛下是什么性子,你我都清楚,曹吉利是能够影响到陛下的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的教育,应该重于其他学子。”

荀绲不赞同道:“为人师,当公平以待每一个学子,不得偏颇,那会引起矛盾。”

“既然如此,那便将整个二年级都一起教育了,”桥玄干脆道:“国库里的钱财,与其便宜了宦官们,不如用来加强学子们的教育,大司农有的是钱!”

荀绲又道:“曹吉利,可是那位的孙子,你又如何确定他长大以后不会选择帮助宦官?”

“不会的,”桥玄肯定道:“你也别忘了,大长秋曹腾,对士大夫们又是怎样的,就连我,都曾受过曹大长秋的提拔,况且那孩子……”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