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青楼,就只剩下这家我没逛过了,”郭嘉嬉笑道:“今日是来此体验的,没想到这家青楼里竟是这副景象,当真是令我涨见识了。倒是曹瞒你,怎么穿着官袍来这里了?你现在是上任时间,来逛青楼不好吧?万一被人弹劾了,可不得要丢了官职?”
曹瞒正在生闷气,难得有个熟人能够供他倾诉,他气鼓鼓解释道:“我的官职,就是管理北部治安的洛阳北部校尉,结果今天我到任一看,衙门里的官吏全部都跑了!我来这家青楼,就是听人说其中一名叫做王五的官吏在这里当打手挣钱。”
郭嘉意外道:“你,接手了洛阳北部校尉的官职?”
他不由乍舌:“你爹是不是在官场上得罪了人,这样的官职竟会落到你头上。”
曹瞒摇了摇头,对郭嘉道:“我是自愿做北部尉的,我也打算认真来治理北部的,只是没有属下又该怎么治理?”
不久,王五过来,一见曹瞒穿着北部尉的官袍,脸色并不好看。
当曹瞒询问“你可愿与我一同回去北部衙门?”的时候,王五忙摇头拒绝了,恳请曹瞒:“还请校尉莫要为难小人,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去做北部官吏,生命没有保证,也没有俸禄维持生计,小人还要养家糊口,实在做不了这官职。”
曹瞒不悦道:“那么你被革职了,交出你的官吏印来。”
那王五迫不及待地将代表官吏身份的印牌递给了曹瞒。
王五走后,曹瞒坐在原地深思,想着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来挽救被人废掉的北部尉衙门。
郭嘉凑到曹瞒身边,试探着问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还能怎么办,至少我该庆幸,他还记得将印牌存好,之前那几个,可是有人连印牌都丢了找不到了,”曹瞒叹息道。
郭嘉勾起一抹笑容,手攀上了曹瞒的脖子,怂恿道:“你要知道,有钱什么人都可以使唤的道理,你家底殷实,没有这几个官吏也不必灰心,花钱再雇几个就是了。”
“你看,别的地方官吏是所有百姓都争着要做的,为此还搞竞争、推荐那一套东西,得到众人认可或是有关系的才能谋个官吏当当,就北部这边,大家都不肯过来,花钱真的能雇佣到人?”曹瞒无奈道:“恐怕我贴出告示,一个人都不会搭理我。”
“你没有去做,怎么知道能不能行?”郭嘉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怪有意思的,他撸了一把曹瞒的脑袋,仗着自己比他高为所欲为,他哈哈笑了起来:“别灰心,走!我随你去看看那北部衙门,正巧近日没事可干,你倒是可以聘用我为师爷,为你写个告示。”
曹瞒哪里会灰心,只是一上来就遇上属下不肯干活的事,这让曹瞒心态有点失衡。
“聘你做师爷?”曹瞒奇怪道:“你不是要参加洛阳文会,哪里有空留在洛阳北部?”
“当然有时间,我壮游在外又没有时间限制,文会每年都有,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洛阳近些年还算安稳,多留几日也无妨,”郭嘉胸有成竹。
两人离开了青楼,先去购买了张贴告示的木板与笔墨,再去采购了案子、帷幔、染料、工具、木头等,一直忙碌到了夜深,曹瞒还在那儿敲敲打打。
郭嘉写了告示,与曹瞒一同张贴到大街小巷:北部尉官招官吏,待遇从优。
那俸禄,竟是比酒楼里的掌柜还高!
曹瞒翻出了北部衙门库房里的竹简,抹去那些灰尘,其上皇亲国戚、宦官亲属所犯下的罪孽累累记录在案,杀人防火、霸占房屋、强抢民女、擅自收取保护费、店铺税等应有仅有,整个北部就像是恶霸们天下,怎能不令曹瞒气愤?
洛阳城北部校尉来了新人任职了!
没多久,整个北部都得知了这一消息,知情人紧闭唇齿,缩小了自己存在感,不知情的嗤笑一声,丝毫不将新的北部尉看在眼里。
因为待遇从优,北部衙门很快就有人来报名了,附近百姓之家胆大的壮汉,家中揭不开锅了才冲着银钱来应聘,抱着试一试拿了银钱就走的想法混了个小官吏当当。
曹瞒不想让亲爹知道他要搞大事,于是跑去找了任职中军校尉的袁术借人,袁术二话不说借了他五个巡逻官吏,又招了五个,这才凑够十个人,各有分工,有的负责巡查,有的负责押送、看管犯人。
曹瞒将北部尉官府的牢房也给倒腾出来了,付钱请来工匠,一起将公堂、监狱、刑具等全部准备妥当,如此忙活了近一个月,终于收拾出了点样子。
他还造了执法用的五色棒,其上染色,分别为红、黄、绿、白、黑,总计做了十根,威风凛凛地矗立在公堂边。
“洛阳城的青楼,就只剩下这家我没逛过了,”郭嘉嬉笑道:“今日是来此体验的,没想到这家青楼里竟是这副景象,当真是令我涨见识了。倒是曹瞒你,怎么穿着官袍来这里了?你现在是上任时间,来逛青楼不好吧?万一被人弹劾了,可不得要丢了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