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眼中浮现出惊艳的神色:这姑娘,长得可真俏!

盛世美颜的冲击,让曹嵩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不知怎么得,竟觉得这姑娘有几分面善,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曹嵩悄悄打量起了女装曹操的容颜,心里暗暗在犯嘀咕:这姑娘是谁?

“姑娘怎会待在我家侧门,你挡着我回家路了。”

曹操回过神来,吓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他忙低垂下头,细着嗓子轻声道:“我刚才在想心事,没注意看路,冲撞了您,对不住了。”

说完,他忙转身蹭蹭跑走了。

曹嵩呆了呆,见这姑娘一下子跑没影了,挠了挠自己头,苦思冥想:“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呢?”

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飘过了那死去十几年的亡妻容颜,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忙追出去跑了一条街,入眼的是一片黑夜暗色,什么都找不到,这才怅然若失地回到家中。

“像,太像了啊!”曹嵩摇头晃脑回到院内,感觉很不可思议,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也猜测这可能只是世界上有人与亡妻长得相似罢了。可转念一想亡妻死去的年份与那姑娘年岁相似,心里头神鬼之事冒了头,怎么收都收不住。

曹操的生母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死在最美好的年纪,给曹嵩留下了年轻时最为美妙的记忆,时间久了,容颜逐渐淡忘,只记得依稀亮点,在心中不断美化。

曹嵩开始神神叨叨,看到曹操鬼鬼祟祟地回来,抓着他就开始念叨:“阿瞒,你说人死后会转世吗?你说这世界上有鬼吗?黑灯瞎火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挺阴森,你说你娘会不会挂念我们偷偷溜回来看我们了?嗯?阿瞒,你去哪?”

“爹我有公事要忙我先回书房了,”曹操越听越觉得亲爹荒唐,他心虚,忙一脸尴尬地告别了曹嵩,往自己屋子里一钻,再不肯出来。

被抛弃的老父亲感到有些受伤,他站在原地高声道:“有空多去陪陪阿昂,孩子想你呢!”

曹操远远应了一声,回到家中先洗漱个干净,再去陪娃娃玩了一会儿,将他哄睡觉。

次日一早曹操穿上属于他的校尉官服,带上诏令与圣旨,匆匆来到关押皇甫嵩的牢狱之中。

这位昔日光鲜的将军,被几年的牢狱折磨得灰头土脸,脸上有血污,就连眼睛都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失去了神采。

曹操在狱卒们的带领下来到阴森暗湿的牢房,看到了这位被刘宏点评为跟着他就能胜利的用兵良将。

听到有人在呼唤他名字,头发如鸟窝的皇甫嵩从牢里抬起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连应答都懒洋洋的,有着说不尽的疲倦无力之感。

曹操带来诏令,为皇甫嵩朗诵圣旨。

阴影之中,皇甫嵩的表情似喜似哭,他询问曹操:“原来陛下还记得末将?”

他本就没有想要曹操给他答复,挣扎地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曹操眼尖,几乎能看到牢狱角落里的几只脏老鼠。

小学的时候在田野里玩,总是抓麻雀掏鸟蛋,他与何颙一起被抓到监狱里,他还抓过老鼠来烤,长大了又经历段将军的野外生存训练,知道为了活下去人可以被逼出吃虫子的潜力,可系统的教育却在告诉他,这些野生动物身上究竟藏着多么庞大的细菌与病毒。系统为了曹操的安全,全面把关他的健康,从小到大,任何入口的东西都有系统健康监测,一旦发现不能吃的绝对不会去碰。

尽管如此,冰心坊的先生们仍然会语重心长教导曹操:若非迫不得已到了活不下去啃草皮的地步,轻易不要去动野味,若是迫不得已,也尽量在火中烧熟了才能吃,否则人还没死于饥荒,或许会死于瘟疫。

恰逢那时,长沙来的求援奏折堆到了刘宏的御案之上,水瘟,一连十几座村庄受难,太守请求支援,朝廷却因路途遥远,谷仓杯水车薪为由拒绝救助赈灾,朝堂之中的议郎们商议封锁这几个村庄,原以为必定会收到这些村庄全灭的消息,却不想天无绝人之路,世出奇人,竟出了个张仲景,力揽狂揽,将百姓给救活了!

张仲景出身名士之家,医术超然,因治愈疫病贡献突出,帝王下令,封其为长沙太守,继续留在长沙坐镇,直到疫病彻底清除。

黄巾贼肆虐,也不知道长沙会变成什么样,只希望那样有能耐的大夫能够平安,这世上会做太守的士人不少,会做太守,却有一身出神入化医术的,唯有张机张仲景啊!

牢狱之中的老鼠肮脏,也亏得皇甫嵩身体硬朗,能靠一身正气抵御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