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需要诱饵了……”
“若是要我们做诱饵,太过冒险了,还需要安排一些人来保护的,让主公知道了怕是要生气。”
“我们需要一位战力高一些的台柱子来威慑敌人,不能太多,一位就够。”
“张太守遣送了一名护卫给我们,人很高壮,听闻他曾追击猛虎翻阅了河流山川,连猛虎都吓跑逃命的人,想必战力不低。”
三大谋士窃窃私语,商议下了捕捉金尚的天罗地网。
那金尚将兖州官吏们全部召集过来,将圣旨当众宣读,高高举起,他那轻蔑的眼神就令人感到不舒服。
戏志才点评:他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曹操留在兖州大后方坐镇的谋主荀彧见之,只微微一笑:“刺史是‘陛下’亲笔封的官职,兖州当然承认您的官职来路正当。”
金尚冷笑道:“本官是兖州刺史,拥有的是监察兖州州牧的职责,我有权力要求观察兖州牧这些年来将兖州治理成了什么样,有多少军队,有多少粮草,库存中有多少财宝,你们都应该坦然给我看,以此来证明曹操没有贪污受贿。本官还要看近些年的宗卷,看看最近有没有冤假错案,曹操是否有资格当这个兖州州牧,一切应当由我来评判。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治中,是底层下属,应当服从本官的命令!现在本官命令你将兖州的税收账目拿来给我看!”
荀彧笑容不变,不紧不慢地推脱道:“刺史不过刚来,就想要获得权力,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一些,前朝几位皇帝,将刺史与州牧称呼互相更改,这两种官职已经模糊不清,在先灵帝在位期间,更是将刺史改为州牧,从此地方上没有刺史,只余州牧,您这官职是陛下封的,可我们州牧的官职,是先灵帝封的。州牧将州中事务交给臣来处理,绝没有让大权旁落的道理。”
荀彧油盐不进,身影挺拔,丝毫没有鞠躬行礼的意愿,金尚认为荀彧在挑衅他的威严,叫来自己带来的护卫,冷声道:“将这胆敢忤逆我的叛贼拿下关起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他身后的人数声势浩大,足有千人之巨,给了金尚底气在州牧府中与荀彧等人叫板。
曹操确实带走了大批军队,那不代表他的大后方就空虚了,在兖州这块土地上,壮丁们平日里耕地时是农民,上战场时就是兵卒,农与兵可互相切换,当他们放下锄头,转拿起兵器,规模可达到几万人之巨。
荀彧的底气在于手中有军权,未免东郡兵力不足,张邈还派了人来支援荀彧对抗金尚,此时正是可以派上用处的时候。
却见黑皮肤魁梧身形的将领横眉,虎目如同铜铃般吓人,他满嘴大胡子,嗓门粗犷几乎能穿透人的耳膜,他往荀彧身前一站,呈保护姿态,厉声喝道:“尔敢冒犯军师?!”
与此同时,隐藏在暗处、墙后、房顶的兵卒们纷纷亮起了手中弓箭与刀枪。
十几个护卫立在几个谋士身边,呈保护的姿态,他们穿着看上去俭朴的护卫服装,似乎很穷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够以一当十,是曹操训练在此的精锐。
荀彧没想到张邈推荐来的武将那么顶用,就这效果,有些过多的稳妥安排似乎都没了必要。
他在那武将身后,打量他高高壮壮的背影,目光扫过了他腰间用灰布包裹住的双戟,暗暗心惊这张邈派来之人不凡的威猛气势。
难怪连志才都极力推荐此人来充当台柱子,就这一嗓门,将对面震慑地神魂都飞了一半。
金尚被喝退了两步,耳膜被震地发麻,上千兵卒无一人敢在其威慑下上前一步。
金尚心中警铃大作,硬着头皮质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吾乃张太守麾下一名小小的百夫长,是被派来保护州牧府与军师的,谁若是胆敢伤着军师,且看我的双戟答不答应!”
说着那武将取下了腰间的双戟,这武器看上去短而厚实,似乎很有重量的样子,金尚有些惧怕,心里却知道输人不输阵,绝不能在这个时候低头,否则等曹操回来再想要染指兖州事务那可就晚了。
金尚命令左右道:“给我将他也一并拿下!”
他话音落下,属下们迟迟没有动静,金尚怒意染上眉梢,呵斥道:“一群懦夫,孬种!他不过是一个人,护卫也就十几个,你们有上千人,一起上还打不过吗?!还不快立即动手!”
“我看谁敢动手,兖州守军就在外头,只要我将守军唤进来,金刺史带来的这一千人还能战得过近万守军?”荀彧提高了声音,清冷无波的面容倒映着金尚因恼怒而扭曲的脸,将他丑陋的一切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