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等逃回去以后所有袁术的肱骨之臣集合在一起,商议着救援袁术的对策。

杨弘叱骂随军出征的几位主要负责人:“主公容易冲动,你们也冲动吗?在他去冒险的时候为何不拦着?”

“是九江郡官吏联合起来反叛,才打了主公措手不及啊!”

“曹军若一直攻下去,我等就如同困兽,只能被动防护,此时想要营救主公何其艰难,曹操取得九江,等同于拿捏住了豫州的咽喉,轻易就可取走颍川,如此近半土地落入曹操之手,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军队,想要营救主公谈何容易啊!这是天意要亡我等,主公复起还有希望吗?!”

杨弘当即道:“如今唯有引主公的盟友陶谦入内,方可借助徐州之力,与曹操对抗,待救回了主公,再谈复起之事吧!没了主公,我们复谁去?!”

杨弘乃是袁术死忠,想出这个法子,是已经到了迫在眉梢的地步,他分析局势起来是条条是道,说服众人:“陶谦与主公合作多年,二人之间长久和睦,一起对抗曹操与袁绍,是能够长久维持下去的同盟,如今引来陶谦,看似是我们投靠了他们,日后救回主公也矮了一头,但只要豫州回到主公手中,陶谦需要治理豫州,必定只能靠主公出马,如此时日久了,渐渐恢复元气,日后还有自立的希望。”

袁术出战在外带了几位袁姓家臣,亦有袁姓表亲在其中,表亲之中有人提出:“陶谦到底是外人,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寻找同样是袁家出身的袁绍来帮忙吗?”

“别说笑了,袁绍与我们主公早已经结怨很深,如何会来帮助主公?”

“就算是结怨,那也是流着同样血脉的亲兄弟,都是同一个家里出去的,有着深厚的血缘羁绊,我等都是汝南袁氏族人,于我们而言,袁绍与袁术,都是一家子。”甚至于,若是袁术失利,为了汝南袁氏的前锦,他们会舍弃袁术而投奔袁绍。

袁术旧臣与袁家表亲再起冲突,此事没有了袁术威慑镇压,争执愈演愈烈,甚至到了仇视对方的地步。

杨弘高喝道:“够了!我等现在是在寻求活路,没有时间再争执下去,主公危在旦夕,你们难道要搞内斗内耗吗?我的主意是现在最为适合的办法,陶谦一直在徐州坐山关虎斗,早就已想要出兵曹操了,至今按兵不动,只要我等抛出橄榄枝,他这个唯利是图的人必定会出兵前来。”

袁术家臣大怒,叱骂杨弘:“主公刚被俘虏,你就要迎其他人登堂入室,背叛主公之快,令人怀疑你是陶谦派遣来的内奸!”

杨弘气得吹胡子瞪眼,喷之:“你们既然不信我,就不要再问我对策,这官我不做也罢,要不是为了主公,我为何要与你们这群庸人在此浪费时间。”

“好啊!你果真打定了要背弃主公的主意!”袁术家臣听闻杨弘此言,暴怒而起,抄起家伙就砍向了杨弘,将其一击毙命。

杨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颓然倒在地上,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竟会一下子死于非命。在场众人都惊呆了,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嘘声一片。

过了片刻,袁家表情怒骂道:“蠢货!你将最聪明的军师杀死,日后谁来为我们出主意?!”

曹操接到了袁术老巢起了内讧的消息,将此事告诉了袁术,哪知袁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转眼就因忧愤交加,病倒在床。

曹操没有犹豫,抓住时机挥师南下,兵力尽出,粮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火速消耗着,他深知战线已经拉地过长,后方粮草出现了供应不上,后继无力的状况,必须立即将豫州拿下,一旦冬日来临,必将面临粮草耗尽而不得不退兵的窘迫境地。

袁术旧部抵抗了近一个月,最终纷纷支持不住,开始有人逃散,有人投降,唯一咬牙坚持的人死于曹军的攻城之战,城破而人亡。

曹操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在秋收季占领了整个豫州。

此事,曹操军中的粮草已经耗尽,不得不搜刮豫州官府的粮仓来填饱自己的肚子,整个豫州的财政呈现空前赤字,富有的豫州军队与精锐兵器拖垮了豫州的经济,官府之中粮草不足,令曹操不得不将攻占到的地盘缩水,往北走了两座城池,就是为了能够与兖州支援接应。

连日来的煎熬令袁术一病不起,他已经没有了力气来愤怒,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四大皆空,看破红尘的空茫状态,失去了地盘与人脉,人生仿佛也失去了意义呢!

曹操苦口婆心劝袁术:“现在事已至此,难道你以为待我发展到了一定程度,还会继续与袁绍关系和睦下去吗?我与本初之间,迟早将有一战,公路难道忘了当初我们关系有多么好吗?我与本初合作,是形势使然,要论交情,当初仗义相助我,从小与我打出情谊的你才是我最亲近的好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