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无奈看了曹操一眼,低声道:“戏志才自己能行。”
“你不过还是个幼嫩的孩子,连说话都捋不顺舌头,这怎么能说是行呢?”震惊过后,曹操沉下心来,温声安慰戏志才两句,到底还是喜悦大于惊异,令他脸上不由露出微笑来:“我没有想到志才还能记得上一世的事,我也没想到,你现在就能与我说话了。”
他转念一想,戏志才记得上一世,没道理刘宏不记得上一世啊!
难道刘宏是装的?可是为什么呢?
曹操想不通,都那么多年了,刘宏早就已经到了能说话的年纪,黏倒是挺黏糊他的,就是脾性也与一般的孩子无异,这让曹操又有些不确定了。
戏志才严肃着小脸,含糊地询问曹操:“主公为什么,能将志才救活,变成孩子?”甚至还牺牲了自己的寿命,难道他真有那么重要吗?
“不是我将你变成孩子,而是复活这禁术有限制,一旦重活过来,前尘往事都将成为过往烟云,与这一世无关了,所以我才认为你们没有保留上一世的记忆啊!”
曹操感慨着,将戏志才放在小床上,给他垫上靠背,木制的床被工匠们完全磨平了,没有会将孩子刺伤的棱角,两侧的围栏够高,比戏志才的个子还高,他还能够供抓着围栏站起来。
他们二人面对着面,主臣之间安静着对视了一眼,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戏志才率先开口道:“如今我成了孩童,昔日的心意却不曾变过,我很庆幸能够还有机会辅佐主公成就大业,也很庆幸,还有机会去等心愿实现的那一天,这一切都是主公给我的。”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志才与我,曾经是主臣,知己,如今更是亲人,”曹操笑着弯腰摸了摸他的脑袋,而戏志才下一句话就将曹操给说懵了。
“主公,曹宏是哪一位复活的?”
曹操怔了怔,戏志才会问出这话来,说明曹宏与他接触过,并且就连曹宏,也保留着属于刘宏的记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年他一直在骗自己!他想到自己对着曹宏娃娃念叨了多少话,那是仗着刘宏还是个孩子没有记忆,现在倒好了,原来是装的啊!
曹操心里有些不悦,闹起了别扭,他百思不得其解,刘宏为什么要装小孩骗他呢?他有什么值得欺骗的,好兄弟之间难道不该坦诚相待吗?
戏志才见曹操出神想心事,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心下叹了口气:看来,曹宏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比他想象中的更高,他要更慎重一些,才能揭穿他的真面目。
主臣二人又聊了一阵,戏志才的脸色渐渐变红,小娃娃没有自控能力,想要小解大解,根本就憋不住,感觉一来就一泻千里,大解起来是万分爽快,戏志才脸都要绿了,当着主公的面进行大解,那太不文雅、失礼、丢脸了!
他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曹操鼻子没出问题,很快就问出了臭臭味儿,再一看戏志才的表情,哑然失笑:“孩子的躯体娇嫩,会排泄也是正常,志才不必感到害羞,这是正常的事,我来为你将脏了的尿布换下吧!”
戏志才忙摇了摇头:“还请主公为我叫来婢女或奶娘。”
曹操也没勉强他,给曾经的下属与知己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尿布换好神清气爽,戏志才又不受控制地感到犯困,正在长身体的小娃娃,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曹操见他困得眼皮子都打架了,小脑袋一颠颠,却愣是靠意志忍着,想要与自己再说一些,忙道:“困了就休息,你现在是在长身体,一切都顺着身体来,千万不要反抗身体给你的消息,我也没什么要紧事。”
戏志才坚持不住,有了曹操的话,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熟睡了过去,那红扑扑的小脸嫩地仿佛能掐出水来,呼吸间欺负的小身体软软地一团,曹操为他盖好被子,在其床边守了一会儿,就见曹宏匆匆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推开了屋里的门。
却说曹宏那头,终于将度量衡灌输进了曹丕的脑子里,他正要授下一门课,却听曹植与曹彰在哪儿嘀咕父亲回来了。
曹宏心中一动,忙询问:“父亲回来了吗?他在哪里?”
曹彰道:“父亲先回后院了,刚才我们在学习,所以没有人来告诉我们,可见父亲会等我们学习完成去见他。”
回后院,想也知道他会先去看谁!
曹宏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大祸临头了!
他忙冲了出去,往曹操所在跑去,绕过了后院的花园,打听之下曹操果真在戏康的屋子里,那还得了,若是戏康在曹操面前拆穿了自己,那与他自己坦白是两码事,严重程度也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