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超脱于社会的自由是什么样的,想要毁灭感情的自我又是什么样的?

花江想象不出。

但这不妨碍她说:“原来如此。那么请恕愚蠢的我再询问一样问题。您既然反抗道德,那么决定要杀我如果是违抗道德话,屠戮是否已经构成您心中的正确。既然同样是所谓的‘正确’,这样正确又如何确认是真实的自我选择,而非虚假的、由痛苦织就而成的错觉解放呢?”

果戈里:“……”

花江继续道:“还有您决定反抗的感情,是因为思考决定要反抗感情,还是感情决议要自我毁灭?如果是思考决定毁灭感情,那么您是否在被思考操控?如果是感情决定自我毁灭,那么您的行为还算是挣脱感情的操纵吗?”

果戈里:“……?”

花江字字诡辩:“人类只要活着。思考便是无法停止的。”

“比起他人即地狱,从出生起便持续思考着的思想才是地狱。人要如何反抗自己的思想呢,连灵魂都被它操纵着。”

“人类是从出生起、就被名为‘思考’的监牢囚禁的存在,如果要追求真正的自我、真正的自由,比起所谓的社会、道德、情感——屈从于思考的本能,屈从于思考的生命才最最大的阻碍。”

“人生而为囚。因为自由最大的敌人,是思考本身。”

“果戈里先生,请您回答我。您追求着怎样的自由呢?”

果戈里眨了眨眼。

银发的青年调转了枪口,他对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笑着说:“死亡。看来唯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