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他环视正吵得激烈的诸人苦笑一声:“对方没有进攻的打算,若是我们率先出战只怕引来非议,而将他们赶出国门更是无稽之谈,反倒感觉我朝惧怕这些宵小一般。”

骤然间,吵闹的声响逐渐平静,在场朝臣们若有所思。

“常爱卿有何想法?”

“臣认为,倒不如在这一回使臣拜访之事上,让这些使臣知道大清之威力也让他们收回贪婪之心,不敢擅自出手才是!”

胤礽不大满意常书的这个结论,他斜眼示意詹事府少詹事傅德出面驳斥。傅德暗暗叫苦不迭,硬着头皮开口:“回禀皇上,臣觉得这些夷人指不定就是抱着偷窃技术的念头来到这里,若是一一展示出来,那岂不是是顺了他们的心思?”

“太子殿下难不成觉得,若是我们不展示就能瞒得住吗?看到海上铁船开启,看到陆上火车行驶,看到夜晚电灯亮起,这些夷人只怕贪婪心思会更重!”

张玉书闻言立刻反驳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守不如攻!依臣所见倒不如统统展示出来,全部展示出来!让这些夷人知道他们再过一百年都追不上咱们!”

“好!好!好!”张玉书的一番话说到了康熙的心坎上,他连续三个好字让原本想要反驳的傅德也不敢说话,只好垂首避开太子的怒视。

“既然如此,这件事朕就交付于你去办。”康熙和颜悦色朝张玉书下令。

张玉书大喜过望:“臣接旨!”

康熙满意点头,示意众多朝臣退下之余还将大阿哥留下,其眉眼间的和熙态度让胤礽心烦意乱。他愤愤地怒视胤禔一眼,匆匆退出乾清宫,只觉得在殿内辩论失败,羞耻万分的他根本懒得理会诸多朝臣的招呼,顾自甩袖离开。

自然也看不到几名朝臣逐渐锁起的眉心和宗室们的低语议论。

“李大人。”熊赐履缓步走到李光地的身边,拱手喊道。

“熊大人……”李光地心不在焉,遥望着太子离开的身影,眉眼间带着一丝愁绪。

“本官不得不说,若是太子如此下去,只怕……位子难保。”

“熊大人!”李光地面色剧变,他转向四周确定无人后才低声怒喝:“熊大人何出此言?更何况这里是宫里!这种话落入有心人的耳中,你我要如何自处?”

熊赐履满脸的不以为然,自嘲道:“你我均为太子之师,又有谁认为我们不是站在太子这条船上?只是如今见着太子的船即将倾覆,我这心头便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