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就是个八卦探测仪,走哪儿都能从别人的话语中嗅到“了不得”的味道。
“晋升的晋。”
“秦晋之好?”周九良眼光一亮,和孟鹤堂相视一笑:这小子,动作挺快的啊?
梁晋看得出这两位哥哥眼里的揶揄,也不含蓄,轻声道,“德云社都这么八卦的嘛?”
孟鹤堂:“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和凯旋儿认识了这么久,虽说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谈个恋爱也无伤大雅,对不对?”
说完,看一眼梁晋的脸色,见小姑娘没什么愠色,便大着胆子说下去,“你跟凯旋儿青梅竹马,男的帅,女的靓,多养眼啊。”
梁晋两手交叠撑在餐桌上,笑容依旧不变,但明显看得出一种苦涩,“秦凯旋知道这事儿嘛?”
“秦凯旋这个傻子,还以为我改名字是因为我姥爷是山西人呢。”梁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向楼梯口,随时注意着秦霄贤什么时候下楼,“秦凯旋从小就是学校里面的小草,幼儿园开始就有好多小迷妹。”
“你也不差,小时候肯定也有好多男孩儿喜欢你。”
“对啊,但他们都知道我喜欢秦凯旋。”梁晋的声音渐渐底沉下去,语气里满是失望,“只有秦凯旋自己不知道。”
“那时候秦霄贤跟家吵架,他想去北京,我就帮他挡着叔叔阿姨,给他望风。结果望着望着,把他望没了。”
梁晋还记得当时秦霄贤那通电话,那是她多久没听见过的雀跃,她也是那时候才明白,秦霄贤从来不拘于留在东北,别看他竹竿似的,他心里自有天地,他就像海东青,有广阔的天地。
孟鹤堂和周九良一下子没了声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不过二十一二岁,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强。她对爱情,不抱怨,不奢求。
周九良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红裙姑娘了,如果自己也能勇敢一点,是不是现在起码还知道她的下落。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梁晋微微一笑,眼角明显有点儿微红,“他去北京了,我还能怎么办,当然得支持啦。他走了不要紧,我可以留下来,他不愿意做的事儿,我替他维护好,给他留着。”
秦家和梁家都是房地产起家,后来家也大了之后开始分支起其他的子公司。秦家主要是矿产之类的,梁家后来就开始了建材之类的。两家人都是独生子女,家大业大最后还是给孩子继承的。
孟鹤堂:“那你……是因为凯旋儿才选的建筑?”
“哥哥,这都什么年份了。我可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女孩儿。”
秦霄贤从小就喜欢自由,脑子活络,自然不甘心待在家里。梁晋愿意让秦霄贤去飞,她可以尽自己所能维护秦霄贤的一切,等他回来。
“说真的,都说秦凯旋说不好相声回家继承家产,其实我们也是记事以后家里才慢慢发展起来的。小学之前我就跟我爸妈待在建筑工地,三年级的时候我们才搬进新家。”
梁晋试一试杯子,已经温凉了,将它退远一点,“我一直对建筑学很感兴趣,是秦凯旋让我有勇气跟我爸妈说出国,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回去,我热爱,我也坚持。所以,秦凯旋跟我之间从来什么欠不欠,反而,我得感谢他。”
梁晋爱秦霄贤,爱得从不委曲求全。
“如果秦凯旋什么都没发现,希望你们什么也别说。”梁晋说完就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走来的秦霄贤,“秦大少爷买个汉堡还这么久,看上哪个兼职小学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