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不带一丝情绪的娓娓道来:“……我娘的死虽不是天后亲自动手,但也因她逼迫所致。芳主们尽管遵照我娘的遗愿尽量隐瞒了我的身世,但我生来早慧,还是知晓了。母亲为保我而灵力尽散,我若不思为母报仇枉为人子。阿玉,就连爹爹都认为我的要求很过分,但他却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你天性善良,不争不抢只求安稳度日,就算天帝偏心薄待天后打压暗害,你也仍保持着孺慕之情。这样的你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复仇,但同样你也阻止不了我复仇,正所谓道不相谋,就算咱们有再多的感情,也终将被磨灭。”

“更何况我娘临终前算出我万年之内有一情劫,因此给我下了灭情绝爱的陨丹。”

“陨丹!”润玉恍然大悟,无怪乎他总觉得觅儿对情爱之感异于常人。说她不懂吧,她分析的头头是道,比叔父还像月下仙人;说她懂吧,有时她又表现的很迟钝、很寡情。

“我曾求助过玄灵斗姆元君,她道,要解除陨丹只能靠我自己,所以,阿玉……或许我永远都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但凡付之真情者,皆盼得对方回报以对等之情,锦觅不敢肯定润玉是否介意这种婚姻。

“不能回应,还是不能感知?”润玉握着锦觅的肩膀,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觅儿,你喜欢我吗?”

锦觅回想着自己所理解的喜欢,伸手轻轻碰触陨丹所在位置迷惘道:“应该喜欢的,不然这里不会因你而痛。”

她苦笑道:“你说的对,我明知自己应该是喜欢你的,却没有任何感觉。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就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哪怕咱们退婚了,不能在一起了,我也只有失落,只有不舍,没有相爱却要分离的痛苦感。”

润玉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轻轻的将锦觅拥入怀中,认真的说道:“觅儿,我不介意你能不能感知。我这一生所求不多,只要每日多爱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就好!”

“你傻呀,现在还有不求回报的人,真是太傻了。”锦觅双目微红哽咽道:“你和我爹一样都是个傻白甜,你们以为你们忍气吞声、委屈求全就很伟大,就会太平无事吗!”

她用力挣脱润玉的怀抱,大声道:“根本不可能,天后步步紧逼,天帝得寸进尺,咱们却一退再退。因着我娘,因着你的身份,天后一向视咱们为眼中钉,如今好在还有天帝牵制,若是天后彻底得势,首当其冲的就是花界、璇玑宫和洛湘府,到那时咱们又能退到什么地方,叛出天界不成!”

“觅儿,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水神感慨万千的说道,随即他和风神出现在璇玑宫庭院中。

锦觅急忙退后几步跟润玉拉开距离,涨红着脸道:“爹爹,临秀姨,你们怎么来了!”

人家小两口正互诉衷肠呢,自己二人不但偷听还光明正大的现身,风神即尴尬又羞愧的说道:“你爹爹见你久不归府,担心你才出来找你。”

锦觅嘴角直抽搐,自己才来璇玑宫多久啊?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吧!不过转念一想,被爹爹偷听到了也好,省的自己再说一次。

“爹爹,临秀姨,你们坐!”锦觅赶紧招呼道。

润玉也热情周到的为两神斟茶倒水。

几人坐定后,锦觅接着之前的话题:“爹爹,我不知您听到了多少,我不求您支持我,也不想听您说什么大道理,您若是觉得为难,就当您什么都不知道即可!”

她又转向润玉:“阿玉,你也是。为母报仇是我的夙愿,我不会因你而停止,所以你若是介意,咱们可以退婚。”

风神道:“觅儿,听师兄说,你和夜神都发过誓了,如何能退婚?”

锦觅摇摇头:“我的誓言是假的,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退婚又不连累阿玉,谁成想阿玉竟发了誓。不过,阿玉的誓言只针对我提出的条件,只要我坚持退婚,阿玉的誓言就做不得数。”

见锦觅态度坚决且鞭辟入里,翁婿俩对视一眼,不免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锦觅知道让当了一辈子老好人的爹爹和对天帝天后还抱有希望的润玉当场作出决断是为难他们,前世她也当过夹心饼干,知道这种里外不是人的滋味不好受,于是决定多给他们一段时间考虑。

水神被风神强行拉走后,锦觅摊开桌子上的婚书,认认真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抬起头正对上润玉诧异的眼神。

“怎么了?”

润玉道:“我以为觅儿暂时不会签下这婚书!”

“听说婚书还要呈给天帝天后过目,然后收到天机阁保管,若是我迟迟不签,天后指不定又要借机生事。不过……”她瞥了一眼喜笑颜开的某人故意说道:“就算签了也能退,成婚了还能和离呢!高兴那么早做什么!”

锦觅不带一丝情绪的娓娓道来:“……我娘的死虽不是天后亲自动手,但也因她逼迫所致。芳主们尽管遵照我娘的遗愿尽量隐瞒了我的身世,但我生来早慧,还是知晓了。母亲为保我而灵力尽散,我若不思为母报仇枉为人子。阿玉,就连爹爹都认为我的要求很过分,但他却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你天性善良,不争不抢只求安稳度日,就算天帝偏心薄待天后打压暗害,你也仍保持着孺慕之情。这样的你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复仇,但同样你也阻止不了我复仇,正所谓道不相谋,就算咱们有再多的感情,也终将被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