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觅儿。”临秀推开锦觅的寝房,里面床铺纱帘全部焕然一新,此外还多了不少摆设。

“这间房子都是你爹爹亲自为你重新布置的,你才刚下界,他就开始准备了。”

“唉,你说这些做什么,这都是我这个当爹爹应该做的。”水神被临秀当着孩子的面儿打趣还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大至床铺,小至摆件都非常符合自己审美的屋子,锦觅动容的吸吸鼻子,她抿抿嘴巴:“爹爹,谢谢您,我很喜欢……”她欲言又止。

“喜欢就好!”水神神经大条的咧嘴笑道,依旧没有发现女儿的异常。

风神叹口气,偷偷白了水神一眼,她笑道:“觅儿,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做些吃食,你和你爹爹说会儿话,我马上就好。”

“不用!”锦觅一个激灵,忙说道:“临秀姨,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不饿。况且在我心中也是将您当做娘亲看待的,所以您不用刻意回避。”

“觅儿……”风神眼中水光闪烁,她慈爱的看着锦觅,心中既激动又感动。

“这是……怎么回事?觅儿,你是不是有话对爹爹说啊?”水神终于反应过来问道。

“是呀!爹爹,我对您很不满啊!”锦觅气呼呼的说道。

她俯身将大毛和小明放在地上,让他们自行去玩,风神也将二毛放下,待金华猫三兄弟出去之后,锦觅才严肃的问道:“爹爹,当初您为何要拦着阿玉,若不是您护着天后,她哪儿来的机会将阿玉害的昏迷不醒!”

闻言,水神觉得冤的不行:“我没有护着天后啊!”

“您还不承认,我都问清楚了。当时阿玉明明有机会杀了天后,还是您及时出现才救了天后。您难道忘了我娘是怎么逝世的?您明知道我恨不得将天后千刀万剐,好不容易遇到那么好的机会,您不但不为娘报仇,还护着仇人,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水神望着女儿失望的神情,心抽抽着疼,他解释道:“我是为了大局,是为了洞庭湖万千生灵。那个时候,天后她还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死于夜神之手。”

风神叹口气,她上前一步,拍了拍锦觅的胳膊:“觅儿,我知你报仇心切,可这次我站你爹爹。你爹爹说的对,天后不能死在洞庭湖,也不能死在夜神的手中。不然,天帝不会放过夜神,鸟族也不会放过洞庭湖水族,如此一来,天界必定大乱。”

“可是,咱们就只能这样的忍着吗?凭什么天后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杀害洞庭水君,可以无所顾忌的加害阿玉,咱们却不能痛痛快快的报仇,凭什么!”锦觅愤怒的质问道。

水神眼眶微红,他将女儿轻轻拥入怀中,声音喑哑的说道:“是爹爹的错,以前爹爹太懦弱,太想当然,以为忍一时就会风平浪静,可惜正是我的一忍再忍才致使如今咱们进退维谷。爹爹发誓,一定会为你娘报仇,为笠泽冤死的龙鱼族报仇,所以,觅儿,你能原谅爹爹的无能吗?”

锦觅或许有些固执但并不偏激,水神的做法她并非不能理解,她只是一时转不过来弯。此时,听了水神的肺腑之言她无地自容的道歉:“对不起,爹爹,是我太心急了,我也知道不该怪您,可我……看着阿玉的样子,我这心里真的……很难受!”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抽泣起来:“您知道,阿玉在天界一直孤苦伶仃,好不容易认回亲生母亲,却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去。他不争不抢,只想安稳平静的生活,这又碍着天后什么了,只因为他是天帝的长子吗!可他的出生非他所愿,天后若想憎恨怪罪,怎么不去找天帝,不过是只敢捏软柿子罢了。”

她说的道理,整个天界又有谁不知,又有谁不懂,只是碍于天帝天后的身份,以及不涉及自身,所以才都装聋作哑,无一人敢为夜神叫屈。

锦觅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勾出微微冷意道:“明明阿玉什么都没做,天后还一直将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既如此,到不如随了天后的心意。都是天帝的儿子,阿玉乃是九天应龙,岂非比凤凰更加名正言顺。”

水神拍着女儿背脊的手一顿,惊异道:“觅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锦觅只觉心口突然胀痛,眼中闪过些许疑惑,随即她眼神一厉道:“当然,就是不知爹爹您是否愿意助我和阿玉一臂之力了?”

从锦觅房间里出来,水神颇为头疼的按按额头,他有些不安的问风神:“临秀,你有没有觉得……觅儿好像……走了一趟人间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有吗?”风神摇摇头,笑道:“你呀,定是因觅儿方才所言才胡思乱想。”

“来,觅儿。”临秀推开锦觅的寝房,里面床铺纱帘全部焕然一新,此外还多了不少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