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风一愣。岂不是罗睺要证道,还得把他给杀掉?
这开的哪门子玩笑!天道还是留给琴爹当的好。
镇元子祭起天地宝鉴,虚空之中登时裂开道缝隙:“此劫须你来应。可为师终究不愿你以身涉险。此时入这虚空,你尚能回归故里,存留性命。你若不入,将来如何,为师亦无法预测。”
路清风缓缓上前,合上天地宝鉴:“我既来了,自然要应劫才走。我也信罗睺,他不会害我。”
镇元子微笑着点头。天地宝鉴竟化作道玉白色的光芒,钻进路清风的身体。
路清风忽然感受到体内有股充沛的力量在涌动。
镇元子赞叹:“从此以后,你也可以与琴先生那般纵游天地,无人可敌。”
路清风只遗憾周围没个木桩让他练练手。
镇元子道:“你可往界牌关走一遭。相机将纣王之子殷郊救下。也算震慑玉虚,不叫尔等再逼迫我五庄门户。”
路清风明白师父心意。他老人家给元始和老君压了几万年,好容易出来个厉害的徒弟,定然要叫他们知道厉害。
得了造化玉牒的路清风,甚至连千里神行都能解锁,吟唱片刻,瞬间直到界牌关。
旸谷半日,人间数月。武王大军已逼至界牌关前。
纣王与姜王后的二子殷洪、殷郊,本为赤精子和广成子所救,教得一身本领,好叫他们助武王讨伐商纣。谁知殷洪方下山就给申公豹策反,反过来用师父的法宝帮助殷商。到头来身死形灭,魂魄归了封神台。
殷郊紧接着下山。申公豹又告诉他弟弟死在周军手中之事,愣是将殷郊也忽悠来反攻武王。
殷郊比起弟弟厉害得多。他能现三头六臂之身,手中握有广成子所传的翻天印和落魂钟。近战起印,无人能扛;远战摇钟,魂魄尽消。连他师父都奈何不得他。
玉虚宫的几个弟子不得不四处筹措法宝,借来四面能扛住番天印的宝旗,在界牌关外的九华山布下大阵,始才把殷郊逼得无路可走。燃灯当此之时施展法术,将殷郊夹在山里,只露出个头,动弹不得。燃灯再用力一夹,直叫殷郊疼得昏死过去。
路清风神行落在九华山上,正巧遇着广成子含泪扶犁而至。弟子既违背天道,做师傅的须得亲手犁掉他的头颅才是。
广成子不忍,故意走得很慢。
燃灯催促道:“速速动手,莫要误了他进封神台的时辰。”
广成子仍旧下不得手。旁边赤精子又道:“师兄好糊涂。你连孽徒都割舍不得,如何断绝红尘,以证天道?”
路清风对这个半路拦截过他和明月的赤精子一点好感都没有,当即喷他:“我倒觉得你师兄比你更堪天道。”
赤精子循声而看,拉出阴阳镜就要动手:“好个五庄外道,竟敢到此撒野。”
燃灯道人唤赤精子休要乱动,打个稽首:“贵观萧宝于贫道有恩,玉虚与贵派的恩怨自此一笔勾销。望尔等莫要再袒护魔祖,危害苍生。”
此事一说,路清风更加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