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心里清楚,如果这个人真像她说的那么坦然,又为什么要对着她这样一个小孩来解释呢,以前她住在这栋屋子里的时候,何美兰对她可没什么热情。
涟漪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何美兰觉得很是不适,她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淡,“谢谢你对光日的关心,不过他现在更需要休息,你还是过段时间再来看他吧。”
面对何美兰委婉的逐客令,涟漪表现的非常顺从,她慢吞吞朝着楼梯口走去,正准备走下去的时候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有句话,我曾经和光日说过,现在,我也想对你说。”涟漪没回头,只是拿背影对着何美兰,“…你真的配不上母亲这两个字。”
即使何美兰不说,涟漪也能大概猜到她的想法。
何美兰对金光日的感情非常复杂,比起“儿子”这个含义来说,她更多的是把金光日当做自己和金模术之间的一种维系,她爱金模术,她也知道金模术对金光日的在意,只要有这样一种感情在,她就能很好的去扮演母亲的角色。
折磨金光日,一方面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另一方面也是在逼着金光日变得更优秀,虽然这种方法确实极端。
金光日被绑架后,何美兰虽然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惊喜,她看着金模术为了金光日的安全焦头烂额,看着对方为了他们的儿子竭尽全力,心里也就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慰。
事情发生的时候,站在二楼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何美兰,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涟漪记得,最开始她也是一脸慌乱,一脸慌乱的离开窗户边,想要叫人下去,可是,直到自己被注射昏迷,直到她跟金光日都被齐齐塞进了车子里,直到他们被迫面对那一切黑暗与绝望时,何美兰的脚步都只默默停留在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