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忍受不住的打开了灯。

却感觉更加可怕了。

像是无数个夜晚里,灯光映着的房外、月光照亮之下,那些永远都安静的黑色怪物,那些永远都杀不尽的黑色怪物。

床上的女孩蜷缩起身体,那是人类在母体中能够找到的最具有安全感的姿势,可是对于风间奈奈来说,这聊以慰藉的方法不过是杯水车薪。

离开了轮回的噩梦,身体却像是生长了记忆,警惕着每一个接近的人,拒绝每一个表达善意的人,适应着令人绝望的孤独。

这一天晚上,两个人都没能睡着。

对面的房间的灯亮了多久,齐木楠雄就看了多久。

她需要他,可是她拒绝他。

看着她在黑暗中辗转反侧,看着她忍耐不住打开灯,看着她睁着眼睛在灯光下一片木然。

可是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

他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天早上,齐木楠雄顶着两个黑漆漆的熊猫眼下楼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却不知怎么的散发出令人瑟瑟发抖的低气压。

比如坐在齐木楠雄对面平常总喜欢呛声现在却一言不发的某个怂包父亲。

但是这个家里有一个不是超能力却胜似有超能力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