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狰狞的表情变得茫然又无助痛苦,他再度捂住脸,再度开口时语气充满了愧疚:“对不起,美惠,我不是”

女人却仿佛镇定了下来,喉中发出刺耳的笑声打断了男人未出口的道歉。

“就感觉这么恶心的话——想到我是为了你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时候,是不是感到更加恶心?!”

“不不——!”绪方先生丢下话筒,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中途还不小心把竖立的画架打翻了、踩破了好几张画作,平日里珍爱自己的画作如同宝贝的画家猛地一震,仓皇回头,拉扯的线悬挂着话筒在空中上下摇摆出波浪的弧度,已经是忙音,可是女人尖锐的质问仿佛不断的回荡在脑中。

他蓦然跪倒地上,双手抱住头,痛苦哀嚎。

双膝砸下的地方恰好是一副画,画中的女人半张脸柔美明媚,半张脸隐在黑暗中中明灭不清,眼瞳温柔的注视着他,他却像是看到什么惊恐的是事物似的,发狂的将画撕裂撕碎。

窗外的雨声忽然大了起来,乒乒乓乓的砸在窗上,有一些从敞开的窗飞溅了进来,毫不留情的打湿了未完成的画作。

画架上的女人被打湿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竟然在漆黑的夜空和湿透的纸中显露出一种可怕的狰狞。

雨停了——不,是他们离开幻境了。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可是房间里没有撕毁的画作,也没有凌乱摆放的画架,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宽敞明亮整洁干净,与方才在幻境里看到的,仿佛是两个地方。

除了刚刚的环境之外,没有发生什么。

可是奈奈现在几乎神经过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惊起,费神又费心。

赤司安抚下了奈奈,才让她暂时放松了点。

“这应该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只是让我们一步步找出真相为的又是什么。”赤司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