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这里的学生和……家长吗?”从这群外校生中走出来的男人胡子拉碴,颓废得像是以桥洞为家的流浪汉。他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耳熟,然而我不太记得在哪里听过了。

中也抱着我略微侧过身,打量着来人,简单地应了一声是,然后便突兀地中断了对话,一点留给对方继续询问的余地都没有。他狠心要把我从身上撕下来,对此我自然没辙。只能不情不愿地在原地站好。

“快去上课。”中也伸手从车窗把我的书包拿了出来。幸好他当初没想着买底盘高的越野而选择了跑车,否则哪能像现在轻松。

我瘪嘴盯着自己的鞋尖,刚才的那群学生虽然还有人在不时回头往我们所在的方向看,但他们的大部队已经往校庭的方向而去了。我支支吾吾地不肯挪步。又与中也这样僵持了大概几秒钟,才等到他向我妥协,“下午来接你。满意了?”

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嘛!我轻松愉快地朝中也挥手作别,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校内跑去。

那么已知我以每分钟一百五十米的速度小跑匀速前进,外校生们以每分钟七十五米的速度步行前进,我与外校生们相距不到八十米,请问要如何做才能从停车场到校庭的唯一一条路上绕过他们?

答案是梦里想想就好。

因为冰帝真的太大。哪怕是在近百年前,想要在东京买下一块这么大的地方开设学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外来人员没人带路的话,确实很容易迷路。

可问题就在于,这群人既然都能把车开进来,又为什么没人来迎接?

实在太小家子气太不符合冰帝的作风了,让迹部知道他肯定要生气的。

有个事事追求尽善尽好的上司真的很让人头秃。

于是被这位气质独特的外校领队老师叫住的我,只能尽自己所能抿出微笑,鞠躬,“我是中原深海,冰帝二年级生。还不知道各位来自哪所学校,远道而来是为了参加什么项目?”

队伍中传来窸窣的议论声,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被我这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给惊到。毕竟能像我这般坦荡地将三分钟前的赖皮撒泼权当无事发生的胆色少女可不多见了。

而我发现面前的男人也在我报上姓名的时候稍稍睁大了眼睛。

做什么……难道负责对接他们的人是我吗?

刚开学这一个月往往是事情最多的时候,因为课业暂时还不算繁重,也没到集中举办校园祭的季节。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关于机器人、程序设计竞赛、围棋、将棋、网球、花牌,还有刚刚结束的篮球训练赛等等一大堆交流活动。

所以说学校太好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要提前体验坂口先生的社畜生活。

“我是这次来负责雄英方面协同演习的负责人之一,相泽消太。”这位老师同样以鞠身回我,瞬间拉满了我的好感度,继而介绍起站在自己身边的另一位魁梧壮汉,“这位是与我共事的布拉德&iddot;金,同样也是本次演习的负责人。”

如果说我现在心情不复杂,那是假的。

谁能知道命运能如此弄人,让我负责对接的学校的老师学生看见了我不太为人所知的一面。

“没想到竟然是雄英的各位,这可真是有失远迎。”我轻轻咳嗽一声,总算感觉耳根开始发烫。好在这么多年厚脸皮的功力早有大成,“各位还请跟我往这边。”

相泽消太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倒是有点没法将面前落落大方的小姑娘和刚才她死赖在兄长身上的模样联系在一起。难说到底是因为她的皮相太有欺骗性,还是由于早先时候联系的那一通电话里她给人的稳重印象过于深刻,又或许他身边的孩子们大多目标明确所以心思好懂。

总之有那么一瞬间,相泽消太非常庆幸自己手底没有这么难对付的小鬼——她看起来太自由了,无拘无束是组织中最可怕的特性,仿佛对纪律性这个词有着天然的抵触心理。

“不过她真的好可爱啊!”上鸣电气压低了声音,平时搭讪比谁都积极的他今天竟然缩在队伍最后。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连峰田实也一反常态地露出了慎重的神色。

“难不成改邪归正了?”濑吕范太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在外人面前,他总得把自己的同学往好处想。

“不!”峰田实直接打碎了他的白日梦,坦言道,“濑吕,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根本不知道有哥哥的女生是多么不可触及的存在!哪怕她真的很可爱!”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这里的学生和……家长吗?”从这群外校生中走出来的男人胡子拉碴,颓废得像是以桥洞为家的流浪汉。他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耳熟,然而我不太记得在哪里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