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片眼镜让坂口先生看起来刻板得像个老学究,“中原中也,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足以构成侵害国家公务人员的罪名吗?”

“我是法盲,不知道。”

中也很是坦荡。

平心而论,中也大多时候都是个守规矩的人,一旦别人指出他的错误,他就会感到理亏继而分神转移注意力(我觉得这就是他总被太宰先生耍得团团转的原因,但我不敢说也不想承认)。

但今天的中也显然是占尽了道理的——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才在面对坂口先生的时候显得如此理直气壮。

坂口先生的心理素质着实令人钦佩,起码我做不到被别人逼迫到家门口还能不动如山地与对方。

“说起来你不是要问她问题吗?还专门派人去了学校。我现在把她带来了,干脆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如何?明天还要送她去上学。”中也在残垣扬尘之中拎出一张办公椅,又随手拿起旁边桌上没有被殃及的纸质文件,扔在满是灰尘的椅子上,应该是要当坐垫用,“明明已经留出足够给你的下属通报消息和给你准备的时间了,这幅惨状还真是难看啊?坂口安吾。”

直接连教授眼镜都不喊了。

论摆架子,中也还是要比我更有经验的。他的行为虽然没有让坂口先生露出更多表情,却成功地让身边一圈的公务员们黑了脸。

然而事已至此,再不向我问清楚柴田事件的来龙去脉可真就血亏。域名、请记住

“中原小姐,麻烦您跟我过来。”这种时候还能保持礼貌,大概已经不止是职业素养过硬这么简单了。

我看了看中也。他没说话,只在我背后轻轻推了一下。

前路忽然就变得笔直宽敞又明亮了。

坂口先生离我十多米,我蹦哒到他身边,还没等他说话,又听见中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半个小时后还不放我家小孩回去睡觉我就把这里拆了,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