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结果公布那一天我的主要负责人兼实验室的研究组长,开心地抱着我转了好几圈,他把我放在膝盖上,对旁边兴奋吵闹的同事们宣布道:从今天开始就叫她绿,森野绿!

负责人的脸是什么样子我有点不太记得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总跟我说与其盯着我的脸看不如多花点时间把这些方程消化掉的缘故,总之我对他,我对他们的印象是相当模糊的,即使他们总说他们是爱着我的。

那种安抚与赞美不能说是敷衍,因为他们的确有在用心地呵护我。准确说应该是为了生物能够更加茁壮地生长所做出的让步与妥协。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在意“绿”在这些人看来是一种怎样的意象。

我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超过一周。

绿色是令人安心的信号灯的颜色。

绿色是一切正在正常运作的提示。

绿色是电脑跑出正确数据时最鼓舞人心的符号。

绿色还可以是扒在培养皿边缘上发灰发黑的霉菌。

可无疑我是在万众期待中诞生的,再从数千个胚胎的选优环节中脱颖而出,再在经过不断的训练之后成为百万人中最优异的那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