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戴着奇怪头盔的男人从正对面的门进来了。

他第一眼就见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冬兵,怔愣了一会儿,回过神以后从最先进来的两个下属那得知能读取他人意识的变种人不在——冬兵猜这是在说查尔斯——以后,松了一口气地取下了造型奇怪又似乎不那么让人舒服的头盔。

“晚上好,我是塞巴斯汀·肖。”进来的领头人做起了自我介绍,他的目光直直落在绿眼睛的杀手身上,又向前走了几步,“我不会伤害你。”

他原本计划好的措辞里最后一个单词的指向性应该是群体,是在场的变种人们,可是当他越走近直视着他的士兵,越深陷在那双湖水深潭般的漂亮眼睛里,指向性就瞬间变成了面前让他失神的单个人。

按理来说,本来这个单词就既可以指一个人也可以指一个群体,这本来不会与一开始的计划有什么出入,然而自称肖的男人毫不遮掩地盯着冬兵这样的举动,任凭是在场的哪一个人都猜得到那个单词所指的人是谁了。

冬兵稍稍歪了歪脑袋,左手预备要开合的金属页片暂时安稳地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他又扫了一遍两边站着的另外两位敌人,不算意外地发现了熟悉至极的挣扎神色。

被保护在后面的年轻变种人们没有注意另两个入侵者,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离他们最近的肖身上了,对方所说的话表现出来的意思似乎正是在说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冬兵,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当这群人杀进cia大楼,大概本就不太会有什么好消息了。

只是年轻的变种人们并不知晓冬兵的能力,也不知道肖为什么要来带走冬兵,只能猜测冬兵的能力对他们而言可能会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果不其然,肖的下一句话就是询问冬兵是否愿意跟他走,并且阐述了一遍人类对变种人的歧视或者敌视,以此论证只有建立一个变种人的世界才是正确的,他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你愿意跟我一起统治吗?”

先不说人类跟变种人之间的恩怨,冬兵今天才从人类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变种人,正常经过这种情况的人都不会这么随便简单地做出决定,更何况这么向他描述未来蓝图的人刚刚还才在这片土地上进行了一场残酷无情的屠杀,甚至从少许能看见的场景来说,他们还以此为乐。

冬兵当然不可能会答应他,但他开口时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说:“知道吗?我刚刚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游戏。”

棕发绿眼的杀手抬了抬下巴,部分细长的发丝随着这个动作向后下垂了一点,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点也不带有攻击性的轮廓,他无害得让人能忽略掉那只惹眼的金属臂,而现今的神色放在那张脸上,看起来却有种危险的惑人。

站在冬兵身后的年轻人们本来还非常担心对方的安危,不论如何他们毕竟没有见识过冬兵的能力,也不知道对方的战斗力如何,不过看冬兵这么从容的样子,似乎悬吊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冬兵很显然不会答应,而作为被肖特意过来邀请的人,或许对方确实十分强大也说不定,可能这也是冬兵之前主动要跟他们拉远距离的原因,就像阿历克斯还在狱时要求单人间一样。

肖放下了朝对方伸出的手,报以疑问的神色,就好像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冬兵其实一点要答应他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好了。”冬兵也没有要拖延时间的意思,他上扬起嘴角,看上去无辜得仿佛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说出来的话也同样叫人感到是只有小孩子觉得理所当然一样的异想天开,“你们打一架,然后活下来的人就可以得到奖励。”

杀手的目光滑过两边的入侵者,眼里是冰凉的笑意,他人类与金属的手掌合十,仿若朝上帝祷告的虔诚信徒一般,试探道:“可以完成我的愿望吗,先生们?”

这话实在荒谬,不光是被护在身后的年轻变种人们,就算是已经被冬兵影响了大半的肖都觉得这样的要求非常无理取闹,简直就好像任性惯了的少爷似的,可偏偏那模样认真得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是骄纵的少爷。

瑞雯感到这或许就是冬兵的能力,她跟查尔斯差不多是一起长大,因此也想到可能冬兵就是跟查尔斯一样的精神系能力者,只不过这样使用能力的方式令人感觉有点恶劣,但谁也没说过冬兵的能力跟查尔斯一模一样,也许对方能力的正确使用方式就是这样也说不定。

所以不同于其他将信将疑又提心吊胆起来的同伴,也不同于还具有部分理智的肖,当看见最先进来的入侵者真的如冬兵所说地缠斗起来时,瑞雯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太过吃惊。

与此同时,戴着奇怪头盔的男人从正对面的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