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当他落到与冬兵的距离更近的面前的时候,一股浓厚的熟悉感让布鲁斯当即便得出了结论:这个差点被杀害的男人确实就是他想到的那个当年的男孩。
他的身上依然具有一种奇怪的让人不得不注意的东西,哪怕对方现在正毫无意识地躺在破烂小巷里也一样。一个人的外貌或许可以伪装,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没法改变的,尤其是在本身就可说是极擅伪装的蝙蝠侠面前。
布鲁斯毫无遗漏地打量了一遍年少相识的男人,因为呼吸不畅而起的红晕在不久前就消失了,他闭着眼的模样称得上安稳,整个人的状态却实在不能算好,左边的衣袖还是一样空荡,也没有装上义肢什么的东西,但那一身松散的浴袍和准备要杀死冬兵的人仿佛由爱生恨的发言很难叫人想到好的方面去,而在那之前裹着冬兵的还是一条被子。
除此之外,布鲁斯没能靠身上的装备判断出来冬兵在这么大动静后还是安静闭着眼的原因,没有多余的伤口,也没有药剂使用的痕迹,哪怕表现如同精神病人的“凶手”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拥有魔法的样子,就目前来看,也只有这可以解释对方的状态了,毕竟施法者也极有可能是别的人。
好一点的消息是,虽然冬兵除了一件浴袍以外就没有穿别的东西——奥斯本小少爷为了方便而选择的冬兵穿衣方式让表面身份为哥谭宝贝的黑暗骑士都在抱起他的年少旧识时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他的身上并没有被侵害的痕迹。
布鲁斯本人并不是喜欢或者能真正适应声色犬马的家伙,可他也对这些有足够的了解,也正因如此,在发现冬兵现在的衣着状态时才会在面具后黑了脸,他几乎设想了一遍那个曾经会向他微笑的男孩在这几年里可能会有的各种遭遇,从当年起就会有恋|童癖的家伙盯上对方,从之前被认定为精神病人的家伙的表现来看这种情况想来是有增无减,而冬兵只有一只手当然不会在很多地方有多方便,这足以让生长在犯罪都市的布鲁斯联想到糟糕的方向去。
杀人未遂的外来人被留给了精神病院,布鲁斯抱着全无意识的旧识将其带回了韦恩庄园,老实说冬兵从他手臂挂下来的腿在一身黑的制服下白得十分显眼,但是当然,蝙蝠侠本身裸|露在外的皮肤也一样苍白得显眼,抱着一个人对行动并不十分方便,所幸今天没什么紧急情况,一路上还是顺利而隐蔽地回到了庄园里。
阿尔弗雷德见到布鲁斯抱着人回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要知道对方其实很少会带人回韦恩庄园,这出于对已逝父母的某种感情,而在蝙蝠侠的装扮下就更少了,更别说当布鲁斯走近时他十分确定对方抱着的人自己并不认识,这对一直照料布鲁斯的管家先生来说称得上是第一次了。
话虽如此,阿尔弗雷德还是注意到了布鲁斯手上的人似乎正陷入昏迷,因此关于他家主人难得带了一个人回来这件事倒并不是现在最为主要的关注点,他并没有在期间收到对方需要辅助的信息,也没有阿卡姆犯人越狱的消息,这可能说明出现了什么别的棘手的家伙。
“需要帮助吗,布鲁斯少爷?”头发已然花白的老管家这么开口。
布鲁斯显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点了点头,阿尔弗雷德跟着回到蝙蝠洞里,此时他的声音完全变回了白天里的正常样子,相比表现在人前的夸张,这会儿说话的语气严肃又冷静,布鲁斯将手上的人放了下来,然后把灯光转向了自己带回来的杀手身上,“我需要知道他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哥谭说不定多了个魔法师……或者有人研发了难以检验出来的新药。”
“还有……”说到这里,布鲁斯将本来带着的面罩掀了下来,这让他的发言中断了那么几秒,散落下来的头发在脸上有些凌乱,但这无碍于从其他露出来的大半部分看出那本身的英俊面容,他的瞳孔里闪烁出蝙蝠洞里的白色灯光,“他叫巴基,阿福。”
听到最后的这句话,典型英伦打扮的管家又仔细看了一遍闭着眼被灯照得清清楚楚的士兵,然后他脸上变化的表情介于恍然大悟与高兴之间,“这么说,您找到那位童年的好友了?”
可知道那位在年少时期印象深刻却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孩存在的人并不多,除了已然去世的父母也仅仅只有陪伴他一起长大的老管家知道,他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对方的重要性,事实上冬兵虽然确实清晰存在于他的脑海中,布鲁斯也没有十分执着于找到对方或者什么,所以要说是哪个敌人认为这是他的弱点也一点都说不通,何况遇见冬兵的是布鲁斯,而这一系列的事件就算真的是阴谋也只可能是针对蝙蝠侠的,而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敌人确切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