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迟钝了,”冰淇淋柔软冰凉的口感在味蕾间融化,他伸出手整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微笑着直白地提醒,“普通上下级也不会躺一张床上。”

铃歌平淡地“啊”了声,恍然大悟:“你从那个时候就在筹划了。”

她想起她第一次被他当“抱枕”拉入怀里的事。

“铃歌是后悔了吗?”他默认地明快反问着,表情里却怎么也没有允许她反悔的意思。

“那倒没有,”她挪开视线,望着首领办公室里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外面天空碧蓝如洗,阳光在地板上留下模糊的影子,铃歌一边吃着碗里冰淇淋一边用着有些含糊的声音说,“不过,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虽然底下与我们有关的传言已经很奇怪了……我觉得再传下去可能就是——不,算了,我还是不要想那么可怕的事好了。”

“又不是在铃歌的办公室,不会有人打扰的,”他乐在其中地问,“铃歌不想待在这里的话,要和我出去转会儿吗?”

她想到目前在东京,还有一周才回来的鳕美——对不起,最近时间过得太充裕,不是太宰突然提起,她都快把自己的酒友忘了。

“太宰先生待会儿不是还有场会面吗?”她问。

“旷工吧。”太宰不假思索地回答,“中也会处理好的。铃歌只需要想着与我约会这一件事,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铃歌闻言轻轻咬着勺子讶异地看着他。

太宰先生你变了。

你曾经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铃歌:……她明白为什么有些企业里禁止办公室恋情了,恋爱十分影响工作效率,中也先生明明才出完差回来,中也先生辛苦了。

……

太宰在这件事上行动力异常强大,说走就走,他给中也简单地打了个电话——坐在他怀里,她模模糊糊听见手机里传出中也不赞同的口吻,却被太宰利落地忽视了,然后拉上她离开了本部大楼。

因为没有具体的目的地,两人没有坐车。铃歌跟在太宰旁边,两人手背不经意相撞瞬间,他反握住她的手,铃歌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太宰侧脸缠绕着一小节绷带,乌黑柔软的发映衬着他瓷白的肌肤,他望着前面的街道,铃歌看不见他的视线,却总能想起他沉沦在黑暗中时毫无光彩的眼眸——他的眼睛,只有在望向她时,才会在刹那间迸发出微弱的光亮。

实际上,即使是现在,她依旧有种迷迷糊糊,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吻她时,他百转千回地细语着她的名字时,他用惹上情焰的缱绻目光注视着她,仿佛将一切交予她,眼中心中都只有她一人时……她对他来说,是重要到如此程度的存在吗?

“怎么了?”他很快察觉到她眼神地稍稍偏转回头。

“没什么哦。”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垂落视线地看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

从电影院出来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铃歌买份铜锣烧的功夫,太宰就被人缠上了。她一直知道自家首领相貌出众,何况他拥有一种沉郁却又格外诱人的气质,在不明真相的女孩子眼中,便会如飞蛾扑火般,被他不由自主地吸引。尽管他表情算不上热情,却丝毫不影响搭讪者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