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到中午过一点,接到铃歌联络的织田作之助先生才急匆匆从事务所回到家中——当然从织田先生就算是“已经上班迟到了三小时以上,仍旧被卖香烟的老奶奶拉着聊家常,内心慌得不行”脸上也面无表情的男人,所以当他带着与咲乐拌嘴了的哥哥幸介上门道歉,尽管站在门口眼神就第一时间地搜寻着屋里,面上也不动声色。
“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织田按着幸介的头说,幸介一脸不服气地瞪了咲乐一眼:“就会告状!”然后被织田一拳揍在了幸介头顶。
幸介“嗷”的一声蹲下抱住了头。
“咲乐要回去吗?”铃歌看着咲乐的眼睛耐心地问,并不催促,咲乐犹豫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她不想织田叔叔为难,于是点了点头,“下次再来找哥哥和姐姐玩吧,哥哥怎么躲起来了?下次他还会讲故事给我听吗?”
玄关口铃歌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太宰,他站在室内晦暗的光线中,从他的角度能够瞧见门口温馨的场景,清晰地听见他们的谈话声,但门外的人却看不见这里面。咲乐好奇地朝内张望,找到了躲在客厅里的太宰,于是他稍稍歪了下头地弯起唇——就像是很普通的在躲猫猫游戏里输了一样,若无其事地从墙角阴影中走出。
“咲乐很擅长玩游戏呢,被发现了。有机会的话,一定。”他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大门口,正午时分晃落在屋外的阳光略显刺目。
“咲乐很喜欢听故事,只是我每次都讲得很枯燥,”织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多谢。”
太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客气,”他微笑地回答,“你勾画故事的能力远比我优秀,织田作。”
织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尽管他确实在写一些小说,初见者没有知道的理由,将对方笃定的预言简单理解成“客套”,他的名字是“织田作之助”,“织田”是他的姓氏,大多人叫他“织田”或“织田先生”,黑发青年奇怪的断句让他有些在意。
但织田一贯个性随和,没有发问地默认了下来,再次颔首道谢。
送走织田先生他们后,铃歌奇怪地望向了太宰。
“织田先生,织田作先生?”她反复咀嚼着他的用词,“太宰先生,你……”
说到这儿,她终于发现违和感的来源,加上很久之前曾被他敷衍的模糊猜想,铃歌又看了他一眼,才装作不经意地说:“就是觉得你对织田先生的称呼很奇怪,哪有叫名字叫一半的?”
“不觉得‘织田作之助’念起来太长了吗?‘织田作’读起来比较便利。”他语气随意地道。
……那叫‘织田’不是更简单?
“首领说得对,首领请快些去上班吧。”她一边往里屋走去,一边若无其事地催促,“不然中也先生可是要生气了,你昨天就把工作全丢给了别人。”
“我都努力工作这么久了,才偷懒一两天,中也不会说什么的。”就算有,无视就好了。铃歌今天穿着一件束腰的连衣裙,在她经过身侧时,他轻轻勾住了从她纤细腰间垂落的蝴蝶结的丝绦,将她往回一拉地趁机上前,将她抱在了怀中。
“再说,帮首领分忧也是部下的工作呀,铃歌这是要赶我走吗?”
他将下颌搁在她头顶,语气中竟然有一丝委屈。
还说她有事喊“首领”,无事“太宰先生”呢。
没事她是他的恋人,有事的时候就是部下,太宰先生也双标得可以。
“首领有什么烦恼,我一定联系其他更得力的同事为你分忧。”她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