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李察罕尴尬了,看了看阿三,阿三却低头道:“我师父只是一个烧火的头陀,已然圆寂了!”

“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殷天正抱拳,神色遗憾。

“无妨!”阿三神色淡然,回礼点头,看起来确实不伤心。

“李兄弟给家仆取名阿三,那可还有阿一阿二?可是按照年纪排序?”思思作好奇状问道。

李察罕点头却又摇头,笑道:“没有阿一,是阿大阿二阿三,阿大武功最高,阿二次之,阿三与阿二是师兄弟,内力稍逊于阿二。”

“哦?”杨逍微挑唇角,邪肆一笑,“赵兄威武,家中仆人卧虎藏龙啊!”

“也并非如此,虽名义上是家仆,但和家人也差不多了,原本是为我儿预备的武学老师,但这么多年来我膝下无子,这些兄弟便以主仆相称帮我办事,但在家里还是极受尊重的!”李察罕叹气道,“此次我们来此,一个是为了见识一下武林大会,但更重要的是我的家传宝物失窃,对方剑术高超,阿大阿二正在追踪罪魁祸首,而我们来此正是为了找回宝物。”

思思眼睛一转,随即又撇嘴不屑道:“这种将别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的事情只有没开化不知礼节的蛮夷才做得出来,还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李察罕尴尬地咳了一声,这话听起来,可真是让人不舒服,但他还是笑道,“程夫人性情直率嫉恶如仇,李某甚是佩服。”

思思抱拳挑眉,“李兄弟客气了!”

“对了,都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诸位武艺高强,何不入世建功立业呢?若是因为蒙汉之别而隐居山林荒废本事岂不可惜?”

第七十五章 计划!敌明我暗

阳顶天皱了皱眉头正欲说什么,却听见杨逍道:“倒不是什么蒙汉之别,我妻子也有波斯血统,可见我和我岳父大人都不是这种看重血统的人。就是麻烦,现在当权的元室都是以前关外没开化的牧民,又蠢又恶,暴虐成性,连汉话都不会说,还想统治汉人江山,真是做梦!我倒也想出去当个官什么的,可现在民怨沸腾,又怕没当多久元室就被人推翻了,太麻烦了!”

李察罕脸都涨红了,却强颜欢笑道:“也……话也不是这么说,我看朝廷还是有很多汉人官员的。”

杨逍挑眉,把茶杯一搁,很是张狂,“那不一样!我这个人天生反骨,不受约束,谁的话我都不想听,尤其是打不过我还不太聪明的人,休想指手画脚!”

“哦?程兄弟可真是年轻气盛!”李察罕怒极反笑。

杨逍不以为意,笑着点头,“应该的!毕竟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

“强中自有强中手,程兄弟就不怕哪天风大闪了舌头?”

杨逍摊手,“那就到了那天再说呗!”

李察罕哑口无言,他之前是怎么觉得他一表人才翩翩君子的?明明就是个痞子!

“李小兄弟见谅,老夫这女婿啊,从小就是这样不讨喜,要不是武功高强,怕也是活不了这么大,真是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小兄弟也别生气,他骂的是蒙古人,我们汉人可千万不能对号入座!”

阳顶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拉了个偏架,但好歹给了李察罕一个台阶。李察罕抱拳,半晌叹道:“话虽如此,可现在是蒙古人的天下,各位有经天纬地治世之才的话,有用武之地总是好的,何愁不能名利双收?”

思思冷笑道:“自蒙古入关,汉人境遇甚苦,说句水深火热也不为过。汉人重节,我们岂能重利轻义替人作刀?李兄弟看上去也是读了圣贤书的,说话怎么句句不在理,倒是让在下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圣贤书也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程夫人何苦如此迂腐?这天下有能者居之高位,无能者被驱使劳役是更古不变的道理,就像草原上的狼群会撕咬绵羊,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何不去享受这个权利呢?”李察罕的修养着实不错,竟然还能好言相劝,也难怪能招揽如此多的高手。

“李兄弟与我们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杨逍呲牙,皮笑肉不笑的道:“您说的‘有能者居之高位,无能者被驱使劳役’其实是个谬论,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禽兽,正是因为能用道德约束内心的恶,不因为自己的强大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我们汉人讲究的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向往天下大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而现在的朝廷何曾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汉人当政之时不曾到草原上把蒙古人赶尽杀绝当牛做马,而蒙古人当政汉人却成了两脚羊,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你真的以为蒙古的铁骑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么?”

这下李察罕尴尬了,看了看阿三,阿三却低头道:“我师父只是一个烧火的头陀,已然圆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