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小鱼儿抛个眼色。江玉郎略一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同甘共苦患难时期的时刻。少年们一同窜了上去,将一切机关归位。

江玉郎将要打开花房的门时,小鱼儿忽将他按倒在怀里,飞快俯身趴伏在一堆枯草之上,沉声道:“你瞧!”

由宽大的门缝望去,门外园中有一黑影。那人身形纤细,正弯下腰身,四下环视,自觉无人在场,便纵身掠向江别鹤的屋子。

小鱼儿低声道:“你瞧,这并非普通飞贼,看来像是个新手。你瞧他提着的两把刀,那刀刃光洁闪亮,极为引人注目,是暗夜行窃的大忌。”

江玉郎心羡他头脑机灵,又暗赞他条理清晰,却少了那一份原应满溢的阴毒妒恨。他轻哼一声,冷笑道:“小小飞贼,不知死活。”

二人游鱼般滑出花房,悄无声息的追随而去。前方纤影并未发觉,直直行至江别鹤窗外,摸出了一根细小竹管——无疑是行窃迷香,轻轻刺破窗纸一角,向里吹去。

江玉郎暗暗目测那人功力与自己相去甚远,干脆不加掩饰,朗声笑道:“深夜来客,不知有何见教?”

那人霍然一惊,回身欲逃。江玉郎身形一闪,已在小鱼儿几丈之外,恰巧挡住那人,微笑道:“在下未曾好好招待,阁下怎可匆匆而去?”

那人急躁跺足,喝道:“让开!”这夜行贼语声清脆婉转,竟仿佛是个女子。

江玉郎闪身再度挡住她,冷冷道:“阁下若是不说明来意,在下只好得罪了。”

那少女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受惊幼鹿般的眼。她秋波一转,定在了坐看好戏的小鱼儿脸上。眼神微动,已是颤声娇呼道:“小鱼儿!”

她扬手揭下蒙面黑巾,小鱼儿也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