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至此,她语声又带上愤恨,扑到小鱼儿怀中哽咽不已。

江玉郎暗自冷哼,一时失了分寸,快言快语中讥刺之意如刀锋凌人,淡淡道:“哦?敢问姑娘,令尊何时出发来访?姑娘又是何时察觉他失踪的?令尊一路途径何地,路遇何人,路上是否遭遇意外,姑娘你可否一清二楚?若是令尊于路途中遭遇不测,你可否能及时收到消息?”

他哼笑一声,意味深长地接道:“何况若是家父对令尊动手,家父也未必有隐瞒的心思。”铁战乃是位列十大恶人之一,江别鹤若是杀了他,反而会被江湖中万人称道为民除害。

铁心兰俏脸一白,颤声道:“你……你!总之,你把江别鹤叫出来,我亲自对他说话!”

他拱手一揖,笑道:“实在抱歉,姑娘若是空口无凭却说家父杀害令尊,在下非但不能夜半叨扰家父休憩,还要麻烦姑娘移步出门,否则就只好将姑娘扭送官衙,告你污毁名誉之罪了。”

小鱼儿一听,简直要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江玉郎这般口才,先前同他唇枪舌战时怎未用出?

铁心兰语塞,只伏在小鱼儿怀中嘤嘤哭泣,一张俏脸上遍布泪痕,更衬得娇怯柔弱,人比花娇。可惜江玉郎平素软语呢哝的美人见得多了,这铁心兰姿色艳丽却脑筋不灵,实在不对他的胃口。

最多不过一副皮囊。

小鱼儿自然不能推开她,也只好任她伏在肩头,只觉少女泪似洪涝,心中不觉暗暗叫苦。

此情此景,落入有心人眼中,自是不同。

江玉郎无意识地攥紧双拳,指节泛出一圈冰白。

好一场郎情妾意,好一对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