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面不改色,心里恨不得戳着那人心口喊你去死,口中却咯咯笑道:“不错,小弟时时在想,鱼兄近来怎样了呀,会不会忽得了羊癫疯,坐板疮?小弟当真是忧心如焚……哈哈,忧心如焚。”

小鱼儿嗤笑,小混蛋依旧牙尖嘴利。他后来居上地反击,笑嘻嘻道:“是么?小弟本当江兄这样的人定无病无痛,谁知今日一见,江兄却像是得了病。”

江玉郎笑道:“哦?小弟有什么病,我竟自己不知道?还请鱼兄指点一二。”

小鱼儿点点他的胸口,笑道:“口是心非的相思病,不是么?”

江玉郎气得飞红了脸,虽要装出淡漠无谓之态,仍是终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江小鱼,你……你……好不要脸!”

小鱼儿神采飞扬,大笑道:“江玉郎,我告诉过你,你若想和我斗,还差得远哩。”

江玉郎咬一咬牙,沉下心来,忽也笑了。小鱼儿在江上渔火高映下终显出被蛊毒折磨得有些苍白的脸色,长年察言观色的他自然尽收眼底。

“鱼兄好口才,只是这口是心非的名头,只怕要还给你。不疼么?”

小鱼儿正心口发疼,一颗心骤然突突地跳,想必是靠近面前这祸首才导致的。更多热潮痛意涌上,绵软又锋利地铺展,顺着血脉筋络一路狂涨,烧得他脑袋有些不清楚。

目光定焦在清秀之人的身上,却依旧强撑无事地大笑道:“我有个毛病,愈疼便愈爱笑,你可知道?”

江玉郎暗中跺足。他不过想听他服软一句,竟得不到回应。这滑不留手的鱼却有一副硬骨头,这也是他早知的。

罢罢罢。自己恰好也靠着丹药压抑的毒性此刻亦有些上涨……他们两个毕竟是同病相怜。既然都是男子,也无忌讳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