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膝一软,径自滑坐下去,面上神色动也未动,一双明眸却满是惊痛交加。
小鱼儿目光复杂,长袖下掩盖的修长手指却微微前伸,仿佛要触及他的脸颊。似要揭开江玉郎脸上的人/皮/面/具,又似要温柔地触摸他的痛楚。
江玉郎身子一颤,戒备地倒退躲避。
江别鹤紧接清喝道:“好个小贼,栽赃嫁祸不说,竟还以如此卑鄙的手段暗算他人!江某只怕容不得你!”
他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要知小鱼儿与江玉郎正在场中央,众人也瞧不清楚究竟是怎样,只能看到那青衣人一步步走近那轿夫,轿夫忽然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是以被他这么一说,不免都开始认为是青衣人暗中下的手。
小鱼儿暗暗攥拳,拼命使自己不再瞧跪在地上的少年,笑道:“好一个容不得!江别鹤啊江别鹤,你这装傻充愣的本事可真不小!他变成这个样子,你难道不知为何?你兔死狗烹也罢,连你儿子你也要用得彻底!”
“不……”
江玉郎勉强抬起头,自下而上地乞求地望着他。
别说了……
小鱼儿的话语不觉顿了顿。江玉郎嘴角红艳落血,点点朱砂洒了满地,眸中失去了夺人的神采,只有绝望晦暗的乞怜之意。
苍白无色的薄唇轻轻张合,无声道:
“——求求你了。”
青衣人怔楞的同时,江别鹤已想好对策,一针见血地微微笑道:“是么?但阁下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谁又敢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