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引马向前,好不容易出了集市的人群,前面便是浩浩荡荡的更大一片人马。人群中人头攒动,脸上或沮丧悲戚或喜气洋洋,打扮都像是市井之徒,十个中有九个不像好人。

江玉郎扶着铁萍姑,将马托给了一旁一个开云吞店的老板。那老板原本不情不愿,江玉郎一锭银子砸得他头昏脑涨,谄笑着应下了。

江玉郎身形灵活如鱼,仗着二人身形皆颇为纤细,钻过了好几道人墙。

奈何铁萍姑个子在姑娘中算高挑还是看不到,他眼珠一转,悄悄拍上前面两人穴道,那两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身子。

可笑的是,这人挤人人推人的圈子里,他们因为身旁的人一直在推推搡搡竟还未倒下。

江玉郎为铁萍姑拦开两旁的人。铁萍姑生性喜净,不由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这时,人丛的中心传出一声擂鼓般的大笑:“格老子的,你们这些龟儿一个个上来好不好,再挤就连你们的蛋黄都挤出来了。”

此话一出,铁萍姑眨着大眼睛只觉着这话粗豪好笑,江玉郎面色霎时惨变。

莫说他对人的面目和语声记忆力好得很,就算他不记得轩辕三光的语声,这“格老子”一出,八成就是他!

他往里一望,几乎昏过去。

现在他们赌的是“单双”,一张八仙桌上,铺着块白布,白布中间划着条黑线,左面的是单,右面的是双。

股子开出来,若是“单”,那么押在“双”上的人就得磕头打屁股,这种赌钱的法子,当真是简单明了,痛快得很。

他半边衣裳已褪,头发凌乱,用条又脏又臭的毛巾扎着头,满面油光,眼睛里尤带血丝,看来活脱脱就像是个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