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这样的人,也敢说移花宫主这四个字?”

江玉郎何等聪明圆滑。他当机立断地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半真半假地露出惶恐模样,颤声道:“小人不配,小人该打,还请宫主恕罪。”

花无缺面色不忍,毕竟二人交友一场,而江玉郎正是暗中拿捏住了这一点。花无缺果然开口求情道:“二师父……江公子是弟子故交。”

怜星冷冷瞟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苍白的手闪电般探出,丢过去一个小瓶子,淡淡道:“无缺,喂给她吃了。连喜欢的人也照顾不好,你便太没用了。”

花无缺白皙的脸微微一红,忙把药喂了进去。江玥“嘤咛”一声,竟似要悠悠转醒,他的注意力立刻不由自主被她吸引过去了。

江玉郎无暇看顾这师徒二人的杂事,怜星不开口,他的手也不敢停。他打自己打得也实在够重,不多时,苍白的脸颊就有些红肿的趋势,嘴角也淌下艳色血丝,好不可怜。

铁萍姑在旁瞧着,心都要碎了。她跪爬往怜星身前,挣扎着重重叩首,带了些哭腔道:“宫主!宫主,放过他罢……求求你……是婢子一个人的错,不关他的事!”

怜星喝道:“够了,停手罢。”

江玉郎这才敢停下,道:“多谢宫主。”

不止君子能屈能伸,他身为小人也是能屈能伸,不然早就死在杜箫的地宫之中了。他绝不相信自己在这种时刻表现出一副硬骨头的模样能从冷漠的移花宫主手下死里逃生,那种法子只对于燕南天一类的大侠立竿见影。

怜星冷乜他一眼,复又低头冷冷瞧着铁萍姑,目中凌厉冷冽,道:“你就是为了这男人,才逃出宫的?”

铁萍姑一张芙蓉面泪痕交错,道:“婢子厌倦深宫生活,不关他们的事……宫主,婢子罪孽深重,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