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指尖轻敲桌面,摇头叹息道:“可不是。可惜了那少年,武功之高难能可贵,只是未免太犟了些。他若肯开口求饶一句,又怎会沦落那般田地……唉,我义父本也是惜才之人。”

她歪头一笑,俏然道:“他长得倒也俊俏,只是脸上有道疤痕。”

江玉郎冷汗迭冒,却仍需强作冷静,语声微颤:“那他……他怎么样了?”

苏樱轻描淡写地一掠而过:“谁知道呢,瞧他一身是血的样子,也许被丢出去喂老鼠了罢。义父向来不许我探问这些。”

江玉郎手一抖,玉杯清脆落于桌面,“珰啷”一声,心悸至极。他头脑阵阵眩晕,惊涛骇浪之际,仍不忘绞尽脑汁地思索。

——小鱼儿不可能出事呀,“情蛊”自始至终从未解开,因此若是他死了,他也该因“情蛊”而随他而去。

——莫非……苏樱在说谎?但她为何要骗他?

苏樱淡淡望着他,起身微笑:“天色已晚,贱妾不便再过叨扰,江公子且自行安歇罢。”

见她欲走,江玉郎下意识起身挡在她身前:“等等。”

苏樱顺从地停步而立,笑意微妙地扬首瞧着他。温柔圆润的瞳仁泛起琥珀色的纯美光色,无辜且狡黠。

头脑中异常的晕眩迷蒙更为严重,江玉郎一时间天旋地转,错步踉跄,努力扶住墙壁:“你——你给我下药?!”

定是那杯石乳的问题!

江玉郎满头冷汗,涔涔而落,心里懊恼万分。自己怎会如此大意,仅凭父亲同魏无牙的交情便全心相信这狡猾的少女。

她究竟把小鱼儿怎么样了,又要把自己怎么样?

他亟欲询问,可那奇诡的迷药效力已爬满全身,江玉郎连开口求饶都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