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佳人”二字,魏婴眼前竟浮现出蓝湛的身影,玉树临风、肤若凝脂、面若美玉,俊雅之至,仿佛世界所有美好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这样的佳人只若高悬于天上的那轮明月,只可远观,自己一个邪魔外道又如何能将其拉入凡尘?!

想到这里,魏婴只觉得莫名烦躁,对着那百晓生恨恨道:“什么红鸾星动?我是天煞孤星,是最大的妖邪!”说着拿起陈情扬了扬。

那百晓生看到乌黑的笛身、鲜红的笛穗,顿时猜到了什么,掉转头飞快地遁入人群。

不净世依山而建,外围依旧是粗犷的坚固石墙,里面却已是曲径通幽、亭台水榭、鸟雀成群,极为风雅,颇似它现在的主人聂怀桑的风格。

魏婴来到不净世门外,早有人迎了出来,穿过几处亭台水榭,将他带至一处回廊上。

那回廊上挂着数只颜色艳丽的鸟雀,看起来倒是及其罕见的珍品。

聂宗主正在回廊上逗弄着一只羽毛金色的雀儿,看到魏婴,一只提着雀儿迎了上来,一只搭上了他的肩头,道:“魏兄可真是嚣张呀,仙督这么风华绝代的人都留不住魏兄这颗浪荡的心!”

魏无羡也不甘示弱,斜倚着身子一只胳膊靠近聂怀桑的肩头,这少年时亲密的动作顿时让气氛缓和不少,“哪有聂兄嚣张呀?我这死得好好的,聂兄都能把我拉回来!聂兄呀,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当时我又是什么样的状态?”

聂怀桑将身子撤向一边,握着鸟笼的紧了紧,脸上嘻哈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重,“魏兄果然无事不登宝殿呀,我还想着魏兄是一时良心发现,忽略我这老友多年,今日来看我来了!”

“聂兄呀,你我认识多年,当知我最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如今我是人人喊打喊杀的夷陵老祖,我既不想拖累蓝湛,自然也不想连累你!但是聂兄你若有事使唤我,我自然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此一番话可谓情真意切,聂怀桑何等心思灵敏之人,自然也明白此番话的道理,他们本都是心思单纯、追求快乐生活、甚至味相投的少年人,却被世道裹挟着不得不改变自己,一个为世道所不容,一个活成了自己都讨厌的样子。

思及此,聂怀桑将鸟笼挂在旁边,伸拉起魏无羡,道:“魏兄,咱们已经分别十六载了,今日既能相聚便今日有酒今朝醉,来!魏兄,喝酒去!”

两人旁边摆着五六坛酒,就着单调的花生,喝到天昏地暗,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时光。自重生之后,从来没有如此酣畅地与人对饮过,蓝湛很好,却是不喝酒,江澄甚至没有会再坐到一起,两人喝得酣畅淋漓,话也多了起来。

“魏兄,现在能陪我喝酒的人只剩下魏兄你了,还只能偷偷地喝!相当初在云深,还有江兄呢,可惜自你消失后江兄性格大变,他现在见人都想抽上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