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赫奇帕奇的克莱尔·麦克米兰,我的父亲在魔法部的傲罗部里工作。”她回答,“你可以直接叫我克莱尔,那我可以叫你斯科皮吗?”
这种过分亲密的称呼可不适合我,我的身边只有我的父母这样称呼过我,我心想。只不过,我似乎并没有对她的这种做法感到反感,于是最后还是选择了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我和赫奇帕奇的麦克米兰小姐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那便是那只被她命名为‘文森特’的小雪鸽。我们向对方许下了一个承诺——在雪鸽的身体完全恢复健康之前,将有我们两人共同饲养、照顾它。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是阿不思·波特。
四、
自那之后,我和克莱尔几乎是顺理成章地开始约会、拥抱、亲吻。或者换一种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说,我们谈起了恋爱。
克莱尔和我说了许多有关她父母的事。她的父亲厄尼·麦克米兰是魔法部的部员,听说也是在下一次的部长竞选中被给予厚望的选手;而她的母亲麦克米兰夫人,则是一名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
我并没有对麦克米兰先生与一名麻种巫师结婚感到惊讶,毕竟,麦克米兰一家早在上一次巫师战争的时候就已经坚定地站在了邓布利多与凤凰社的那一边。
“我的父亲说他当年可是花费了好一番心思才追到了我的母亲,他苦苦追求了她许多年。”克莱尔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咯咯地笑了,“他们是在战争结束之后在一起的,我的母亲说她当时就像是个可怜兮兮的落水狗,只有我父亲在那个时候坚定地站在了她的身边支持着她。”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地伸手抚摸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而她的脑袋正稳稳地躺在我的怀中。
“我的父母也是这样。”我说,“在战争结束之后,只有我的母亲选择了相信我的父亲。”
“爸爸要是知道我在和你谈恋爱,他一定会气得直接杀了我的。”克莱尔突然在这时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湛蓝色的眼睛一下子就显露出了愁苦的情绪,“他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斯莱特林,特别是姓马尔福的。”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着对她说:“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在战争结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任何跟食死徒产生过纠葛的家族都会像过街老鼠那般,更不用说我的父亲在过去的确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食死徒。他在年轻的时候犯下了错,自然就要承担这个错误的后果。而我们一家如今所遭受的种种歧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这种‘后果’的延续。
“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我是绝对不会嫌弃你的。”就在我陷入沉思之际,克莱尔却突然在我的怀里坐了起来,接着用双手捧起了我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眉心,“要是我的父母在我毕业之后还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我干脆就和你私奔好了。”
五、
我在毕业之后进入了古灵阁工作,成为了一名解咒员。而克莱尔则和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了魔法部的部员,不同的是,她工作的部门恰好是我父亲所属的国际魔法合作司。
这次返回到家中,我决心向父亲摊牌。
我知道父亲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坚定的纯血主义者,我的祖父祖母也同样是纯血主义者。尽管我认为多年过去,他们从前的观点大多都发生了或多或少的改变,但我仍旧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够接受我和一名混血的女巫结婚。
当父亲坐在餐桌旁,一言不发地听完我阐述完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之后,想象中的暴怒或是责骂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是么?”他这么淡淡地问,银灰色的眼睛瞥向了窗外,神色看上去有些倦怠,“麦克米兰家的女儿,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我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说:“纯真善良,不过有的时候也会显得过分天真。”
谁知父亲下一句话竟然问我:“你有照片么?”
我这才猛地想起原来在我的书包中放有一张我和克莱尔在毕业典礼上的合照,也是我们两人这些年来唯一的一张合照。见父亲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些许转变,我连忙从书包里掏出了那张薄薄的照片,并郑重地用双手将它递给了父亲。
父亲接过照片之后只是静静地端着它凝视了许久,最后轻叹了一口气,问我:“你真的喜欢她吗,斯科皮?”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我,脑袋一热接话道:“我爱她。”用的还是斩钉截铁的语气,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瞬间,我似乎在父亲的脸上看见了悔恨,但很快这种情绪便转瞬即逝了。他深深地望着我,张了张嘴,看上去欲言又止,但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冲我点了点头。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