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用的是毫无家族势力倚仗却军功赫赫的奴隶赫连云清,丞相用的是大文豪忠直敢于死谏的朝堂刺儿头苏逸,其祖上亦是三代重臣颇有名望,文官不同武将,有这般家世震慑无人质疑。
但不论如何有名望,其不过而立的年岁还是让朝臣颇有微词。
一文一武之首,皆让老权贵们跌破了眼镜。
可偏生当今圣上说一不二,更是难得掌控了百万雄师的马上君主,他们连拒绝的胆气都没有。
“速速派人彻查此事,我悠悠大夏,决不允许出现此等败类坏朕百年基业。”说着这句话的祁锋,心里的算盘是没人知晓的。
此时,尚无人知,历史上斩酷吏愤而起义的李先硕,正是涿县生人。
祁锋这是打算釜底抽薪,事先换了涿县鱼肉百姓不干实事的蛀虫,从根源上断了李先硕起义的念头。
说白了,历史上的新朝开国皇帝,只能算是时势造英雄,天时地利人和,合该他走了这样的狗屎运。
可他祁锋来了,这天下的王者,只能是他一人。
仍旧带着穿越者优越感的祁锋尚不懂得天命为何。
他自以为替换掉了鱼肉乡里的县令,便可斩断宿命因果。
但他哪里知道,命里注定的东西,若缺失了一环,其后便会有新的一环替补修正。
“哥诶,这涿县穷乡僻壤的,我去了怕是得死在那儿啊!”
苏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堂弟,苦口婆心道:“陛下如此重视涿县,你若是能在涿县干出一番功绩,日后待你回京,少不得你的好处,这份肥差是我特意替你接下来的,你若是不愿意去,后边还有不少人排着队等着去涿县走马上任。”
“哥……”对方还试图挽回些什么。
但最后连带着一干亲族都主张把他送去涿县。
如此,涿县原本鱼肉百姓的酷吏换成了当朝丞相沉溺温柔乡的绣花枕头堂弟,人虽不同,可总归是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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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儿,你怎么了?”听见门外的动静,沈夏兴冲冲跑出门去迎,哪知道就瞧见对方淤青的右眼角明显是一副与人闹矛盾干过架的模样。
沈夏颇为担忧,想要用手轻触,却让对方先一步握住了手。
沈夏神情呆愣倒没有推拒,李先硕却似触电一般赶忙松开了手,略显不自在。
“无碍,今日走过田垄之时脚下没踩实摔了一跤。”
这番话语沈夏自然是不信的,可面上仍旧是一派担忧之色道:“硕儿你等等,我去给你找点药酒来。”
说着便风风火火地跑进里屋去寻药了。
回头两人面对面坐下来,沈夏轻手轻脚为对方擦拭伤处,李先硕咬牙忍着疼愣是没发出半点声气儿来。
沈夏瞧着有趣,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就诓我吧,我就不追问你发生何事了,总之硕儿是有分寸的,”说着,沈夏将药酒收了起来,又去厨房将先前做好的饭菜盛了出来,“饿了吧,快吃吧。”
看着桌上卖相颇佳的饭菜,李先硕心里只觉暖融融一片。
回想自家舅舅初来之时,生个火都弄得鸡飞狗跳折腾得险些烧了他这破茅屋,更别说做出来的饭菜,焦黑一片完全看不出来是何物,但他却愣是将对方做出来的饭菜通通吃下去了,末了还不忘夸赞对方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