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欺骗一个笑话,难免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在他的主人眼中,他又是怎样的存在怎样的地位?

是不是也如同那个傻子一样,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哪一日丢弃至一旁也不多施舍给他半个眼神?

想到此处,陆鸦的心情略显沉重。

煽动着翅膀,他没有回头。

他也不敢回头。

他害怕看到那双清粼粼的眼眸之中其实倒映不出他半点身影。

与其去戳破那层虚假的谎言直面荒芜的现实,陆鸦情愿沉溺在由谎言编制的甜蜜陷阱之中,自欺欺人长醉不醒。

此后一月光景,沈夏继续被拘在县令后院之中,迷惑对方在床上跟软枕床被完成一场又一场体力劳作。

而在之后的一月之中,牢房之中的李先硕,除了遭受肉|体上的折磨,梁班头还找了点新花样折腾他脆弱不堪的理智。

“我就远远听了个墙角,哎哟嘿,你那舅舅在床上叫得可真够好听的,伺候咱们大人那叫一个尽职尽责啊,唯恐侍奉得不周到,你这小命儿就折在咱哥儿几个手里了。”这么说着,梁班头笑得猖狂,手上也没停下,将淬满辣椒水的牛皮鞭挥得赫赫生风。

这般浑话胡话,李先硕已经听了有好几日。

起先他还能暴怒着争辩斥责几句,日子长了,李先硕逐渐麻木了。

甚至……

在他被酷刑折磨得快要晕死过去之时,他甚至会有一种解脱之感。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死了就可以不用拖累舅舅为他这么个废物委曲求全了……

死了……

他就不用听旁人说着他舅舅与旁人的艳俗段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可每当他这般念想,却总能被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救活。

连日来的折磨让李先硕的求生意志愈发薄弱,“与其这样活着倒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但对方却不听不闻,仍旧一言不发地在他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一次又一次将他从阎罗王的手里边抢回来。

“你不能死,我向来信守承诺。”这是黑衣男子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原来他这个废物连死都做不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