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院的?”公公明显透露出怀疑,“抬起头来。”

“鸢语,公公叫你呢。”县令赶忙拉扯了似是受了惊吓的沈夏一把。

沈夏缓缓抬起头来,待看清全貌,稳坐高位的公公惊得掉了手中的拂尘。

这人……

“公公,您放心,我家鸢语与那逮人李先硕虽是有些亲缘关系,可两人绝无过多牵扯!”人家是宫里边的人,手眼通天,县令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没打算隐瞒。

“谁让你说话了,你闭嘴!”连顺喝止了聒噪的县令,一瞬不瞬仔仔细细打量起座下跪着的沈夏来,“你叫鸢语?”

“嗯。”沈夏小心翼翼回答,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胆小怕事的模样。

“你家中还有何人?”连顺接着盘问。

“家中还有一外甥……”说到这儿,沈夏便又开始为李先硕辩驳,“大人,我家外甥是无辜的,莫说是犯上作乱,你就让他拿刀宰鸡鸭,他都还手脚不麻利啊。”

“李先硕是你外甥?”连顺缓缓道。

沈夏连连点头。

“这可难办了。”

陛下总是会对着一幅画像看得出神,他有幸瞧上几眼,只见画中人风姿撩人,当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只可惜……是个男人。

面前这人与画像上的人像了个十成十,联想陛下虽有几位贵女填充后宫,却从来是兴致缺缺,每当夜深人静辗转难眠,陛下就会取出那幅画反复端详愣怔出神。

连顺没敢多问,但却暗暗将画像记在心里。

如果这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民,他大可将人带走,可偏偏这人的身份很是微妙,竟是李先硕的舅舅?

略显苍老的脸上,眼珠滴溜溜一转,连顺心生一计。

招了招手,连顺和善道:“也不是不能放了你的外甥。”

“大人,只要您放了小人外甥,小人当牛做马来报答大人恩情!”说话间,沈夏叩头声声震天,就怕自己诚意不足,让这位大人物变了主意。

连顺担心沈夏磕坏了面相,命人拦下了沈夏的动作,“只是,日后你便要忘了你的前尘,什么涿县,什么外甥,通通跟你没关系了,从今往后啊,你就只是鸢语,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愣怔,沈夏双目空放,似是无法接受这般安排,许久不言。

“如若不然,等候你外甥的,怕只能是斩立决了。”软硬兼施,连顺向来会拿捏人。

如此,沈夏目色凄然,终究是应了。

一旁的县令见这发展有些微妙,上前询问,“大人您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