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语气,恨不得将面前人连皮带骨一道给生吞活剥了。

自己不得圣宠,如今瞧见面前这个将她夫君勾引在手的狐狸精,纵使对方表现得再是柔顺温驯,也免不了她心中蕴生滔天的怒火。

火气一上头便没了理智,苏玉颜一巴掌就将沈夏扇得跌倒在地,半边脸登时就肿了老高。

“下贱东西,本宫还轮不到你来嘲笑!”全然将沈夏的示好看作是示威,苏玉颜命人将沈夏送来的玉器当着沈夏的面砸了个粉碎。

而后她来到沈夏面前,竟是抬起脚撵上了沈夏的脸,“贱货永远都是贱货,你以为你得宠就能骑到本宫头上耀武扬威了吗?做梦!”碾压了一番,苏玉颜一脚将人踹走,“把这脏东西给本宫丢出去,云岚宫不欢迎这腌臜玩意儿。”

让人跟丢破烂一样丢出云岚宫,狼狈地趴在宫门前,待丢人的太监走后,沈夏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用大拇指抹去唇角的血迹,一旁的宫女想要上前搀扶,却让沈夏给躲开了,“不用,我没事。”

而后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沈夏一路昂首阔步并无半分失意颓然,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给旁人,倒是三不五时路过的宫妃各个儿掩面窃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问询者鲜少有之,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客。

看别人的热闹不嫌事儿大,以袖掩面笑声切切,听来倒像是黄泉修罗道上的百鬼鸣泣听上去很是渗人。

宫里边雪中送炭者寥寥无几,倒是落井下石者成群结伴,常年旁观别人的落魄笑话,这宫里的女人惯会将自己的姿态洗刷得遗世独立不染尘埃。

唯一对沈夏的遭遇表示同情的,反倒是昨日才被发现细作身份的兰香。

听闻沈夏让人给打出了云岚宫,兰香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当时沈夏正用冰袋敷着肿得老高的右脸颊,盖因皮肤娇嫩看上去分外可怖,兰香赶忙上前接过了沈夏手中的冰袋,“主子,还是我来吧!”实在是沈夏那粗暴的手法看得兰香很是难受。

“有劳了。”沈夏想要弯出一抹和煦的笑,没想到牵动了嘴角的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长叹一口气,兰香无奈道:“主子您现在还是少说几句吧。”

之后沈夏没闹腾,任由兰香为他冰敷好了伤处回头上了药,这才道:“多谢。”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这话说完,兰香见着眼前一脸狼狈模样的沈夏,难得多嘴提点了一句,“宫中并无皇后,苏贵妃虽以后宫之主自居但到底没得陛下应允手里也没凤印,名不正言不顺,主子其实不必向苏贵妃问安。”

“你这么说你曾经的主子没关系吗?”沈夏问。

“苏贵妃没把奴婢当人看,如今奴婢是琼芳阁的人,已与云岚宫毫无瓜葛。”真说出这句话,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艰难。

兰香自打进宫来便被调入了云岚宫,旁人羡慕她得了这么好的差事,殊不知……入了云岚宫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她已经记不得她有多少次濒临死亡线,结果又生生挨了过来。

自打入了宫,她鲜少有能自由呼吸的时刻,不是身上带着伤就是伤口将将结痂又被人给生生打得崩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