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沢让并不觉得意外,“嗯嗯嗯?你说,是谁?”
三浦昌浩:然后赶尽杀绝吗?
森鸥外也是这么想的,“让君,虽然使用暴力很方便,但……很多时候它并不是能达成最优解的办法。暴力只是一种行动方针,而我们黑手党的本质,应该是不惜一切手段去控制事件合理性才对。”
“诶?”萩沢让咬着筷子,疑惑道:“不然你把黑蜥蜴调到我身边来干什么?”
三浦昌浩愣了一下,看向了背手而立沉默不语的广津柳浪。
森鸥外反问道:“不是你提出需要武力高强的帮手吗?”
“对啊!”萩沢让理直气壮地说,“可我以为你会把中也哥调到我身边的才对?”
森鸥外哑口无言。
“中也哥的教导者是掌管暗杀和刑讯的干部,可他并不应该放在这个地方才对……”萩沢让眼帘低垂,语气淡淡地道,“你想把他培养成心腹,所以放在了目前来说你最信任之人的手下,这我能理解啦……可如果说你是担心我会做出什么来的话,那大可不必。”
“如果此前你有了解过那个男人的话,你就该知道……整个世界加起来都及不上他所追寻的东西,所以他狂妄地选择了拥抱死亡。”
“我是他的儿子,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说着说着,看向窗外,“所以你根本没必要防备我,因为我对你的横滨根本不感兴趣。”
“嗯……像是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话呢。”森鸥外被逗笑了。
萩沢让不满地嘟囔:“我说的是实话。”
森鸥外莞尔道:“不过我喜欢‘我的横滨’这样的说法。”
萩沢让哼了一声。还暗戳戳说他是中二病呢,彼此彼此罢了。
“那个啊,森医生……”言归正题。
萩沢让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筷子,“虽然我的任务只是给港口黑手党弄来更多的钱,可做一些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无所谓的,因为正好这些蛀虫也碍了我的路。”
“你就任首领之位已经一年了,扎在掌心的木刺再不拔掉的话,就快和肉长在一起了哦?到时候想要去除的话,就得连皮带肉一起剜掉才行……前段时间的荒霸吐事件不就是嘛。”他摇头晃脑地说,“虽然主犯是兰堂,可整件事中还有不少人在推波助澜吧?所以荒霸吐的传言才会散播得那么快,调查的时候也根本找不到源头。”
“而这些人相当小心谨慎,明明就有于你不利的流言,也按捺得住没有跳出来,让gss、羊、还有主犯兰堂当马前卒,先探一探路,顺便还能给你捣点乱……”
“你上位得太简单啦,森医生。”萩沢让语气轻松地说着背后满是阴暗和血腥的内容,“既然势孤力薄的你可以割掉前任首领的脖子后上位,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呢?”
三浦昌浩简直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堵住贴墙角面壁去,兢兢业业地当一个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的背景板,生怕被电话对面的大老板发现自己也在现场。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蓦地,森鸥外笑了一声,打破了几乎凝滞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