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和里包恩交流一番后,不禁感叹人与人果然就是不同啊。
他对里包恩说:“要是我按你那样的方法教导那两个家伙,他俩一定会摒弃前嫌联手造我的反。”
里包恩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咖啡:“你那两个学生在遇到你之前就差不多定了型,心中自有一套成熟的思维模式。就算旁人不管,他们也能以自己的方式成长起来;而若是旁人要管,那也插手不了太多,硬掰是没可能掰回来的。”
森鸥外哪还不知道呢,他也就是忍不住感叹一声而已。
里包恩放下咖啡,眼睛黑沉沉地看着他:“如白纸那样的学生你不是遇不到,只是你都没有接手的意思而已。”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森鸥外笑出声:“好像是这样没错。”
如果他真的想要一个听话乖巧的学生,那他当初就不会把中原中也丢给尾崎红叶,他自己带不就得了吗?
可正如里包恩所说,他并非捡不到纯粹的学生,只是那样的学生他反而生不出教导的心思罢了。
里包恩戏谑地说:“精心打磨钻石,看着他逐渐散发出耀眼光芒的成就感,看来你是体会不到了。”
森鸥外倒是有不同的想法,“我一直都认为,只有钻石才能打磨钻石。工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挑拣宝石,然后将他们全部收入囊中。”
里包恩摸着下巴“嘶”了一声:“难怪你的学生一个个都管你叫黑心老板,打心里就没拿你当老师看呢。”
森鸥外:“…………”
白鲸飞船内。
中岛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可陌生的天花板又告诉他,自己不是在家里。
那他为什么……
中岛敦蓦地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他和镜花在遇到菲茨杰拉德的时候,脑袋突然遭受重击……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菲茨杰拉德……组合的首领……
镜花……镜花呢?!她在哪?组合的首领会不会对她不利?!
想到这儿,中岛敦“嗖”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突然发现房间里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人坐在一张木制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俳句集,正认真地翻阅着,根本没被他之前的那番动静给影响到。黑发黑眼,皮肤干净白皙,长相俊秀,看起来年纪跟他差不多大,背脊挺得笔直,坐姿相当标准,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就像个长得好看、教养极好的普通学生。
不知为何,原本心情焦急的中岛敦在看到这人的时候,不由地慢下动作,问:“你是……”
“片枝は都の空よむめの花。”
那人合上书,用一种特有的韵律念了这样一首俳句。接着他抬头看向起身的中岛敦,微微一笑:“你觉得这首俳句写得怎么样?”
中岛敦:“……啊?”这是什么新式的搭讪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