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伸手去格,他内伤未愈,一动真气,胸口一阵大痛,三宝葫芦已被戚少商抓在手里。
“你敢毁它?”
戚少商笑道:“为了不让你变得那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当然敢毁它。”
顾惜朝一时语塞,急道:“还给我!”
戚少商退了一步,笑道:“你练这个有什么用?一个雷劈下来,苦练的功就没了,你还不如下点功夫练别的呢。”
顾惜朝哼了一声,抢上一步,伸手便夺。戚少商没料到他会不顾伤势,拼命来抢,愣了一愣,又不敢还手,怕他受伤,就这一瞬间,葫芦又被他夺了回去。
顾惜朝拔开一个葫芦塞子,举起葫芦往口中倒了些粉末。戚少商一惊,叫道:“你干什么?”
顾惜朝横了他一眼,道:“我把这练魔功的药吞下去,那就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
戚少商情急之下,抢到他身后,一指按住他大穴,道:“你若敢吞,我就废了你的武功,看你还怎么练!”
顾惜朝白他一眼道:“你若要废,我吞了这药,就只有一个死字!”他一仰脖,竟把药末尽数吞了下去。
戚少商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狠命地摇着顾惜朝:“你这个疯子,你给我吐出来!听见没有,吐出来!”
顾惜朝这时居然还笑得出来,他冷笑道:“你不是要废我武功吗?你动手啊!不练,我一样地走火入魔而死!你动手啊!”
戚少商又惊又怒,喝道:“坐好!”双手按在他背心,以内力想替他驱毒。他猜想不错,九幽之药是个引子,若练,就成为药引,将毒化为己有;若不练,便是剧毒,足以要人的命!
他源源不断催送内力过去,却发现毫无作用。他一沉吟,便知其故:顾惜朝宁愿毒发身亡,也不要他驱毒!
戚少商狂怒之下,狠狠一个耳光打下去,道:“你妻子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疯子!你不仅伤害别人,连你自己都要糟蹋!顾惜朝,你给我听好,我宁愿你死, 也不要你变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要死,就去死吧,反正你这种疯子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戚少商急怒交集,忽见顾惜朝喘息越来越急促,脸颊也越来越红,红如火烧。不由得大惊失色,猛力摇晃他:“你怎么了?”
顾惜朝脸如火烧,费力地指着那个葫芦,道:“你把那个拿来……给我……”
看戚少商犹豫,顾惜朝急道:“我……不是要吃,你不相信就拿在你手上……”
戚少商莫名其妙地倒了些药粉在手心,摊开放到顾惜朝面前。顾惜朝睁大眼睛看了两眼,脸上的神情变得极其怪异,又像是哭又像是笑,戚少商从来没看过他这种表情。
“英……绿……荷!你干的好事!”顾惜朝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现在已经明白,当日被关入鱼池子,葫芦中的药已用完,托了英绿荷替他寻药,英绿荷寻是寻了,却给的是春药,她的用心可想而知。可笑自己一直未曾动这葫芦,今日一动,却闹了个天大的笑话!枉他足智多谋,此时也呆住了,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戚少商隔着衣服都感到他身上热得吓人。再看他绯红的脸色,也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他也是又好气又好笑,问道:“怎么办?”
顾惜朝只觉浑身如火焚,连头脑仿佛都要烧起来了,不耐地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我都是男人,你上我还是我上你?”
戚少商啼笑皆非。“荒唐!对了,老八他不是常逛窑子吗,叫他替你找个姑娘回来。”他站起身要走。
顾惜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半撑起身子一把抓住他。“戚少商!你这个白痴!你打算站到连云寨上面去大声宣布,说我自作自受,吃错了药?你给我一剑算了!你们连云寨前不沾村后不沾店,等你找个女人回来,我还不撑死了?”他气息越来越急促,脸颊已红得似要渗出水来。他本来肌肤就白皙,此时不仅脸色绯红,连脖颈都红了,戚少商盯着他,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顾惜朝头脑中越来越晕眩,整个人只觉得要燃烧起来。他抓住戚少商,嘴唇已经凑上了他的嘴唇。戚少商脑中“轰”地一声,只觉他嘴唇的热度已足以熔化自己,哪里还所持得住,搂住他肩膀狠狠地吻了下去。狠命地拥住他,狠命地吻。真希望能让他溶入自己身体里!这一刻仿佛要燃烧的混沌中,戚少商模模糊糊地想到,当年,也是这样拥着他,闻着他唇上的酒味,品尝着他嘴唇的香味。
戚少商的唇慢慢移下,碾在他脖子上。他不由得起了这样一个念头,顾惜朝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是否都是绯红如桃花?撕开他的衣襟,嘴唇一寸寸地碾了下去。那肌肤本来应该是如白玉般,此时却真的是绯红如桃花,滚烫如烈火。他不仅奇怪,一个武人怎么会有这如女子般的肌肤?
顾惜朝伸手去格,他内伤未愈,一动真气,胸口一阵大痛,三宝葫芦已被戚少商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