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挥,黑白棋子漫天飞起,人生亦如棋,你为何要一子一子、一针一针来逼我崩溃?
赵佚,你好毒。是的,不痛,比起你那些刑罚而言,这可能是最轻的,但也是最大的屈辱。你偏用游戏的态度来非难我,你是存心要一寸寸把我推向疯狂的深渊。
你等着,我不会那么轻易被你逼疯。等到毒性解开那一天,便是你毕命之日。我也顾不得心中那许多疑惑了,不管怎么样,我要你付代价。
我恨不能生啖你肉,生喝你血。
一瞬间,面上的阴冷已尽数隐起,顾惜朝伸手拉起宫女,笑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找错对象了。”
掩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肌肤一寸寸变成血般的红色,是何等感受?看着那朵毒花在身上渐渐成形,日复一日,又是何种痛楚?
像溪流,轻柔而潺缓,柔软如少女的手心,却能一点点,磨平顽石的棱角。把尖棱的石头,磨得浑圆光滑。
遗憾的是,心不能被磨去棱角,只会给它包上一层厚厚的茧。那个茧,严严地包裹住本来柔软的心,最后,连最后一丝缝都会合上。
那就真的只是一个厚壳了,不再是人的心了。
赵佚站在那里,注意地看着顾惜朝的表情。
顾惜朝先是发愣,继而,眼中的恨意达到了顶峰。那是仿佛要吞噬人的眼神。
“赵佚,我知道,你不把这朵花刺完,决不会罢休。我今天让你一次刺完便罢,我决不再为你跳舞!”
赵佚淡淡一笑:“可以,你随便怎样都可以。不过,你休想我给你今天的解药。”
顾惜朝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脸色发青。
赵佚悠然道:“你可以选择。”
顾惜朝脸色渐渐平静下来,道:“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