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晌,赵佚方斥退左右,一个人走了进去。

顾惜朝背靠墙坐在床上。他看起来很疲倦,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似的,就像一场激战之后那种厌倦的疲惫。他的眼睛,空空洞洞。他的声音,也遥远,而倦怠。

“赵佚,你毁了我。”

赵佚点头:“是,不过,我后悔了。”

“你也会有恻隐之心?”

“我没有。不过,我已发现用药物是控制不了你的。你太聪明,聪明到根本不愿去与药力抗衡的地步。那药物本身就已突破了人的极限,你却根本不去与它直接对抗——除了第一次,你对抗的是你的自尊和我的——你只是在跟我玩游戏,用你的脆弱来骗我的怜悯,你在神志清醒的时候一样心高气傲,你在药性发作时可以毫不犹豫地跪在我脚下乞求!”

顾惜朝笑了笑:“那药是经我手制出的,我对它的威力再清楚不过。我不会笨到第二次与它直接对抗。你若不想我死,或疯,你再怎么折磨我你终究不会不给我药。你要我陪你玩,我们就一直玩下去,看最后赢家是谁。你要我,我给便罢,我不认为我多值钱。一次也是给,一百次也是给,你是享受,我也没损失。在这方面,你是高手中的高手。经你夜夜调教,以前忘了的东西也想起来了。”

赵佚凝视着他:“你很自信?”

顾惜朝笑了:“赵佚,在你面前,我决不敢自信。但是我知道,你能一直不杀我,原因只有一个,可能是恨,但也可能是……”他停了下来没

有说下去,眼神却迷迷蒙蒙地飘远了。

“不过,你一样毁了我。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在一个男人身下乞怜……你可知道,于我而言,这是怎样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