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道:“宁王不怕死?”
顾惜朝道:“怕,人的命多珍贵,我怎么不怕?说实话,这条命我还真想留着,我要赵佚还我这多时来所吃的所有苦头!”
李忠道:“宁王,你再任性,还会吃苦头的是你自己。皇上的手段,你尝到了多少?他对你太宠了,惯得你是无法无天,当面直呼他名字这种大不敬罪,他居然也不理会。你以为他对你是狠?你错了,你根本没见到狠的。”
顾惜朝知道李忠所言是实,心中其实也对赵佚栗栗畏惧,咬了唇不再说话。
李忠继续道:“宁王,你也莫忘了,你吃的苦头,很大程度上是你自找的。你可知道,皇太后猝死,朝堂上是如何议论纷纷?流言蜚语不绝,甚至有说是皇上跟太后母子反目的。皇上为了你,连这等千刀万剐的大罪都替你竭力遮掩,你是聪明人,不要再得寸进尺了,走得远远的,走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岂不是好?”
顾惜朝转着眼珠,道:“李总管好像是在好意劝我?为什么?”
李忠吐出一口长气,道:“为什么?皇上不知道,不愿查证,你自己该知道!宁王,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画中人的面上,今天我可以放你走,但,你不要再想着报复皇上。输的必然是你。”
戚少商听了半日,一头云里雾里,问道:“画?”
李忠自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顾惜朝。“物归原主。”
顾惜朝打开锦囊,取出其中之物,戚少商定睛看去,顿时怔住。图画残缺不全,但拼起来勉强可看到是个女子画像。脸部不全,只有那双眼睛妩媚万端,顾盼流波。
戚少商第一眼便觉得似曾相识,再定睛一看,失声道:“是你的画像?”立即摇头,那发黄的墨汁怕都比顾惜朝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