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道:"没什么,不过就是作了一次她的入幕之宾。敢情她还记得这么牢。"
戚少商沉声道:"你趁早澄清,雷纯必然不肯放过你,你何必替死人背这个黑锅?"
白愁飞拈了一枚棋子,又放下,道:"戚楼主自会替我周全的,我又何必担心?金风细雨楼为何要容同等势力的六分半堂存在?雷纯再聪明,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全然不会武功的女人。我低估过她一次,但再不会有第二次。"
戚少商望着他,白愁飞缓缓道:"我不会死心,永远不会。"又放了一枚棋子,道,"戚少商难道是这般没野心的人?我不相信。戚少商可比病得快死的苏梦枕不同,也跟闲散的王小石不同。"
戚少商抓住他的手,白愁飞正拈了一枚白子,顿在半空。"我在梦里发誓,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抛弃。金风细雨楼对我不算什么。"
白愁飞挣脱他的手,把手举到湖上,慢慢松开手指,那枚白子,落到湖中,沉下,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戚楼主,如今我并不在乎你在你的梦中,醒不过来。"
"如今?"
白愁飞抬了眼,他的微笑在阳光下,很灿烂。"等到你像那枚棋子一下沉落到水底的时候,你就对我没用了。"
戚少商一震,注视他。
白愁飞却在笑,灿烂的微笑,却是冰凉的。"你可以用你的剑,‘痴',对准这里,刺下来。那时,你再去判断,你这次,是不是还是错罢。"
雷纯的轿子忽然停下了。雷纯道:"什么事?"
轿外回道:"小姐,是宫中的人。"
雷纯掀了半边轿帘,露出半边俏脸来,见是李忠,忙笑道:"原来是李总管,皇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