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生得极深,暮蔼之中,如烟如雨。顾惜朝的青衣就隐在草中,几近看不清楚。
戚少商忽然觉得脚边有什么在跳动,低头一看,那尾自河中跳上来的鱼竟然还未死,还在那里垂死挣扎。戚少商笑了笑,抬了脚把尾鱼轻轻踢回河中,笑道:"今日便宜你了,不必做人家口中餐了。"举了步向竹林深处行去。
戚少商拉开长草,在顾惜朝身旁坐下。只听他口里模模糊糊地喃喃着什么,戚少商凑近了细听,却听他低喃的是:"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戚少商一笑,俯下身,轻啄着他的唇,低笑道:"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顾惜朝挣了一挣,牵动了左肩的伤,蹙了眉头,道:"放手痛"
戚少商略松了松手,吻着他脖子道:"你不要乱动就不会痛"
顾惜朝强睁了眼看他,怒道:"你就能在这里"一言未绝,已被戚少商的唇堵了回去,接下来骂人的话也成了含混不清的低喃,却更是把戚少商心里的火都挑起来了。
戚少商一边吻他,一边含混地道:"这附近只有我们借宿那户农家都是老人家,这边山路陡峭,他们是走不过来的别担心"
顾惜朝在他身下一挣,又痛得蹙起了眉头,额头已见了薄汗。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铺在他额上,戚少商看了心动,一点点地吻去他的汗珠。有点咸,他依稀恍惚地想到,曾几何时,在吻他的时候,也品到过咸涩的味道。
"嘘别动会把伤口再挣裂的骨头再移了位就不好治了"
顾惜朝也知道厉害,那日在马上颠簸,便已痛得死去活来。当下死命地瞪着戚少商,无奈眼中一层醉似的水光,看得戚少商本来是玩笑,如今却真的动了心,也不想管是否这时间地点场合又是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