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你知道我是谁吗?"顾惜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笑,却也是冷冰冰的。

戚少商闭上眼睛,废然一叹。"不知道。"

顾惜朝直起身,微笑道:"我是白愁飞,不是顾惜朝。"

半日没有听到戚少商回答,顾惜朝低下头看了戚少商一眼。戚少商的脸上很茫然,很麻木,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戚少商,怎么,吓傻了?"

戚少商的眼神,空空如也。"我在想你刚才的问题。或者,我一直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知道,我明白。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什么也不想明白。

你为什么要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毁了我那个虚幻的梦境。如果迟早都要毁掉,你又何必辛辛苦苦地把这个梦境搭建起来。

你太残忍。

戚少商茫然地道:"你是白愁飞,不是顾惜朝。"忽然纵了声地狂笑起来,声音凄厉得如同受了伤的狼,"你伪装得真好,你骗得我好苦!"望着他,眼中的茫然与麻木逐渐被深沉的悲哀替代。"你从来便把我对你的感情当作筹码,从最初在塔底石室相见那一刻开始。你的笑从来没有真心过,你心里永远都在算计!"

"是。琴声是为了引你来。跟你在一起久了,对你过去的事也知道得更多,王小石说的终究不及你自己说的多。你因为苦闷,常常买醉,你喝醉的时候,什么都会说。不过你为什么怀疑呢?"

戚少商道:"你不清楚杜鹃醉鱼,你也对晚晴的态度很奇怪。顾惜朝不该对晚晴无动于衷。"

白愁飞大笑,道:"你却一直自欺欺人?欺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