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盘膝坐在榻上,没有睁开眼睛。
"你来了。"
白愁飞道:"嫌迟了?"
戚少商道:"是迟了。你早该想到这里的。以你的脑子,不应该直到此时才想起来。"
白愁飞淡淡一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若非落霓以蛊虫寻到你,我还真不会到这里来。"
"为什么?"
白愁飞环视那空空荡荡的石室,道:"我怕。怕这个地方。"眼光停留在墙角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深痕上,"所以我拒绝去想。"
"所以你恨王小石?"
白愁飞静静地道:"我宁可他不救我。"
戚少商冷冷地看他,看得两人之间,如同结了冰。"那不是你杀他的理由。王小石直到最后,都没有害过你。你做得太绝了。"
白愁飞淡淡而笑。"是么?那你这几日在这地下石室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度日如年?"眼神骤然狠厉如刀,"戚少商,今日你总逃不了了。这里可是没有任何暗道的。"
戚少商神情漠然,道:"不错,否则又怎会困了你一年,而令你束手无策,不惜强练玄天七音,险些筋脉俱断?"
白愁飞冷笑道:"敢情你还记得这个。"
戚少商终于睁了眼,定定地看他。白愁飞很久未曾见到戚少商这种眼光了,是在看他,又不是在看他,是透过他,在看着很远很远的什么东西。
远到无法触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