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剑,交错而过。

漫天飞雪,一点点鲜血,溅在雪地上。

戚少商紧握剑柄的手,缓缓松开。

我恨你,所以我要杀你。你不是顾惜朝,我不会杀他,决不会,但是,你,我能下得了手。你的笑不是他的笑,你的眼睛不是他的眼睛,你的嘴唇也不是他的嘴唇。

--你的心,也不是他的心。

可为什么我的心仍然会痛。痛得就像这一剑不是刺穿你的心,而是刺穿了我的心一般。

我,是着了魔吗。

弹指六十下,便为一刹那。你说人生有无数个一刹那,你动过心,你动过情,你迷惑过,你动摇过。只是那些一刹那都太短,短得在人的一生中不过是飞花落叶,转瞬即逝。如天边流星,一闪而灭。

如蝴蝶破茧,幼虫的那一刻生命再不会回来。如刻舟求剑,水流过了就不会停滞。

扑地一声,逆水寒落在雪地上。还未思考,便已抱住了他。

"应该是你的剑比我的剑更快一步,刺穿我的心的。"

"落霓是她"世上真有天理报应?天蛊会什么时候发作,不可定论。连落蛊之人也不会知道。蛊如其名,"天蛊",由天定。

千不选,万不选,偏偏选在了这一刻。双剑交错,生死抉择的一刹那。白愁飞笑容说不清是苦涩还是自嘲,只觉得自己的笑也像自己的血一般,在消逝。

戚少商朦朦胧胧地看着怀中的人,他说的什么却已听不清。只觉耳边一片嗡嗡的声音,让他脑中发昏,眼中发花。

我不知道我为谁动了心,动了情。我已经分不清青色跟白色的颜色,虽然这两种颜色是那般的界限分明。淡烟般的青,与冰雪般的白,已在我眼中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