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莲面上有种天真的疑惑,仿佛单纯面对了一道解不清的题,想要寻求了彻底的答案,“不懂。”
店长摆齐了点餐台上的瓶瓶杯杯,正尝试给栩栩如生的黑猫雕像找个合适的方向,他像是习以为常,又觉得似乎不是个大事,“不良这个传统在这个社会可以简单列为慕强,他们敬仰能掀翻天下的织田信长,也崇拜阴霾重重的明智光秀。”
“他们喜欢强大的。”
“不良,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不是正好很强大嘛。”
“还有一些固有的传统学生习惯了,家长也不好出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事情变得更严重。”
他说“习惯就好。”
“还有。”
“京莲如果想要一个舒服的学校生活,同学们怎么做,你也跟着怎么做。”
“不要脱离大队伍,不要出格。”
富田熊志脸上的淤青没有消去。
他顶着伤口回了那间小公寓,父亲还没有结束一天的工作,仍旧在岗位上操劳,富田熊志从冰箱里取出冰块在伤口上冷敷,有那个云南白药涂抹,棕黄色的药水在皮肤上抹开,刺鼻蔓延。
处理好这些,富田熊志开始收拾家务,母亲很久以前因为父亲的无能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个,年幼的熊志便承担起家务,和父亲相依为命。
收拾好一切,富田熊志开始写作业,落日西沉,他的父亲踏着延展的阴影推开了门。
“我回来了。”富田高志说。
“欢迎回家。”
富田熊志合上书本,将温热的饭菜摆到桌子上。
富田熊志遗传了父亲高大的身形,只不过他父亲似乎太疲惫,微微佝偻,富田高志懒洋洋地坐下,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长叹了一口气。
他回想起白天上班时的情景,不自觉地摸了摸侧脸,想把不存在的飞沫抹掉。
瓦数很低的灯投下昏黄的灯,将对坐在饭桌上,但良久无言的二人笼罩起来。
“爸。”
富田开后说话。
“学校里”
父亲放下了筷子,“叮”得敲在碗边。
“熊志。”
他看着儿子脸上的青紫。
“我知道”
他叹气,“你很辛苦。”
“可是、我,你知道,我工作很”
富田熊志截了下半句话,“我知道,可是我一定要说出来。”
“他们不仅伤害了我,也伤害了别人。”
“他们简直”
“打伤人要赔钱的,熊志。”
富田高志垂下眼皮,“你长的太高大,一旦打伤了别人,我很为难啊。”
“呐,这就是生活嘛,忍忍就过去了。”
京莲来的很早,晨雾还没散去,稀薄的白雾带着凉气,顺着鼻腔进入大脑,吹响了令人崩紧精神的第一声哨令。
在这初春含着冷气的时节,也有人在篮球场活动,只京莲班级里的三个。
花井将也,加茂优树和风间智大。